“温印,你!”陆江月气得语无伦次,“你也就只会逞逞口舌之能!”
温印嘴角微微勾了勾,有些被她气笑,但也温和道,“那你把路让开,不就不用听我逞口舌之能了吗?”
元宝没忍住笑出声来。
见温印看了她一眼,元宝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无辜的表情,然后缩回了马车帘栊后,用帘栊将自己挡起来。
陆江月脸色根更挂不住,“我为什么要让你!你马车后退不就成了吗?”
驾车的禁军侍卫面色为难,不是不退,是国公府的马车所在的位置好退,但对方明显不愿意。
这里是东街,不少路人见马车当街堵住,都纷纷驻足。
因为有侍卫在,没法近前,但大抵后来的马车都远远堵住了,也不知生了什么事端。
陆江月挑衅,“温印,你这是有多大颜面,难不成,还让我们国公府的马车让你?”
“也是。”温印眸间淡淡笑意,娓娓道来,“东街这么长,就这处只能过一辆马车,还刚巧不巧就在这处堵上了。既然国公府的马车好挪却不挪,那就在这里耗着吧。反正归宁也有两日,早晚也无妨。倒是陆江月,你有没有想过,东街这处人越来越多,你如今是国公府千金了,怎么也该替陆国公考量考量吧?这次陆家坐到国公府的位置上,朝中眼红的人应当不少吧?”
“你!”陆江月想说什么,却忽然语塞。
温印这么说,陆江月脸上都是恼意,心底却越发没底。
温印笑着摇了摇头,一面拿起书册,一面朝元宝道,“放下来吧。”
“哦。”元宝听话放下帘栊。
陆江月的视线顿时被马车上的帘栊隔绝。
“温印!”陆江月恼羞成怒,但视线已经被隔断。
周遭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陆小姐。”前方也有声音传来。
陆江月不由移目,见到贵平的时候,陆江月心底咯噔一声,“贵平公公?”
如今朝中是东宫监国,贵平公公是东宫的心腹,就连父亲都要给贵平公公几分薄面的,陆江月福了福身。
贵平拱手作揖,“陆小姐,东街上人来人往,国公府的马车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贵平话音未落,目光顺着陆江月的目光落在眼前这辆马车上。
车里燃了碳暖,所以车窗的帘栊是半撩起通风的,贵平刚好看见马车中的那一半侧颜,永安侯府二小姐……
帘栊半撩着,陆江月在马车外气得跳脚,温印却在马车中安静得看著书册,眸间淡然宁静,似一幅画卷……
贵平怔了怔,而后才敛了目光,上前拱手,“夫人在?”
听到贵平的声音,温印放下书册,纤手柔荑撩起剩下那半帘栊,转眸看他,“贵平公公?”
贵平抬头看她,“见过夫人。”
贵平虽然是东宫的人,但并不招人厌,至少同一侧的陆江月相比,贵平温和知礼,温印应道,“归宁路上,正好在这处遇上,多聊了两句。”
温印寥寥几字,贵平--------------依一y?华便大致明了。
既是归宁,不会想生事。
想生事的,是另一个。
贵平笑着看向陆江月,“陆小姐,东街往来的人多,国公府的马车堵在这里太显眼了。京中才刚安稳,殿下和陆国公都不希望京中生事,不是吗?”
陆江月脸色一僵,她就算再不懂前朝的事,也听出了贵平的弦外之意。
再加上先前温印说过差不多的话,陆江月心中顿时没了底气。
贵平目光瞥向身侧。
身侧的内侍官连忙上前,贵平温声道,“这处太拥挤了,送送陆小姐。”
内侍官应是。
贵平开口了,陆江月不好再说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