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渠河堤,李淳风刻画阵纹之处,一个约有三尺余高,十几平方的木质法坛已经建立起来。
大渠县百姓以及治下各村镇百姓们,听说义军首领要在这里祈雨,纷纷赶来。
刚到辰时,法坛这里已经被百姓们围的水泄不通。
李逸辰带着李淳风等人来到此处,手下士卒们维持秩序,以免发生踩踏事件。
法坛上,三牲祭品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香烛燃烧,给人一种十分肃穆庄重的感觉。
远处,还有百姓们纷纷不断赶来,古代的百姓们还是十分迷信的,听说义军祈雨,都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来看看热闹。
人群中,一帮身穿粗布衣衫的农户,在一个中年儒士的带领下,静静的看着法坛的方向。
这中年儒士正是刘长卿,刘长卿打心里是不相信李逸辰能够祈雨成功的,在他眼里,漠州大旱乃是天命不可更改,难道李逸辰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李逸辰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刘长卿,今日就是你刘长卿投入义军麾下之时。
法坛下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李公子能够祈雨成功吗?搞这么大的阵仗,若是求不来雨,可怎么办啊。”
“还叫李公子,人家如今是大渠县义军首领,该叫李首领了。”
“放心吧,李首领可是大好人,除了多少大渠县欺压百姓的狗官乡绅,还开仓放粮救济乡民,老天爷会开眼,降雨下来的。”
人群中的刘长卿对着身旁一位喋喋不休的大婶拱手道:“大姐,不知道这李首领是哪里人氏。”
那大婶略显诧异的看了刘长卿一眼:“难道你不是大渠县人氏?李首领可是县城里李家商行的公子哥,他父亲那李大善人,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活菩萨。”
刘长卿心里微微一动:“我所在的村子比较偏远,之前没有听说过这李大善人。”
实际上刘长卿对于李大富这个人还是偶有耳闻的,只是那天在古井村,看李逸辰的架势,不像是普通商人之子,反而像官宦之家出来的。
这大婶明显是个健谈之人,一脸兴奋的继续开口道:“以前咱们大渠县的百姓过的是什么生活,那狗县令刘裕肆意欺压百姓草菅人命,还活活将李大善人打死了。”
“李首领这才起了义军,将那狗县令当街斩首,还把县里那些平日里横行霸道的乡绅地主一并清理了,如今你看这大渠县,有谁还敢欺压百姓。”
旁边另一个老者插话道:“不仅如此,李首领还开仓放粮,救了多少人的性命,老朽之前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全靠义军的救济才能活下来,李首领不愧是李大善人的子嗣,有善心,行善举,真是一脉相承。”
刘长卿默然不语,是啊,朝廷不管不顾,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民不聊生,或许真的需要李逸辰这样的人站出来,才能真正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吧。
刘长卿打量着周围维持秩序,一个个手持长矛如标枪一般笔直挺立的士兵们,心中略有些好奇,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这些士兵都是精锐。
大渠县怎么说也有上千驻城军,难怪他能够成功起义,原来手下有如此精锐之士,再联想起那日贴身保护李逸辰的大汉,刘长卿心里更加疑惑了。
李家不过是商贾之家,这些精锐士兵是哪里来的呢?不经过常年累月的积累训练,是不可能得到一支精锐之师的,难道这些士兵是天上掉下来的?
看来自己对义军首领李逸辰,还有甚多不了解之处。
眼看巳时将至,李淳风走上前来:“主公,时辰到了,还请主公登坛祈雨,只需手持祈雨令,口中念动我之前教你的口诀即可。”
李逸辰点点头,手持祈雨令走上法坛。
“大渠县义军首领李逸辰,今日祈求上苍,降下甘霖,解救我大渠县百姓于水火之中!吾愿以自身精血为祭,请求上苍垂怜!”
李逸辰声如洪钟,铿锵有力,随后取出一把匕首,划破掌心,霎时间血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