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瞬间都软了下来,环着霍庭之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泛着委屈的酸劲儿,嗯了一声。
破坏腺体……怎么会不疼呢?
可是,无论是在江家,还是后来被关起来做研究。
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一句:“你疼吗?”
他是人,即便是被千百次的断骨重生,即便是对痛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可是……
他也疼的。
很疼很疼的。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感觉不到疼啊。
他对疼痛的免疫,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断骨重生,一次又一次的精神领域折磨,换来的。
霍庭之心疼的好似怎么都拼不起来了,“一个人……害怕吗?”
江岫笙收紧了双手,“嗯……”
“害怕……”
霍庭之的喉头哽咽,仿佛再开口问一个字,都是疼的。
“你……是什么时候……”
霍庭之哽咽的声音,连一句话都问不全了。
江岫笙趴在霍庭之的肩上,眼眶红红的,却好似早就适应了一般。
“一年之后……”
他死后的一年之后啊。
那这一年里,他的岫岫一定很苦吧。
霍庭之侧头吻了一下江岫笙泛着信息素香气的发尖,小心翼翼的,似是生怕自己一动,怀里的人便会碎了。
霍庭之就这样托着江岫笙的屁股,一步一步缓缓的上楼。
明明有很多想问的,此刻他却一个字都不想问了。
亦不知如何问。
多问一次,他便觉得自己都好似一个刽子手一般。
亲手将他的岫岫一点儿一点儿打碎,在他的手里,怎么拼凑,都拼凑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