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堡门前的人,显然被穆钟和赤羽军的反抗刺激到了。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兵器,不管不顾地往上冲,一时间,乱成一团。
江小雨忧心忡忡地回到濯清房间。此时,阿音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查看濯清的伤。她见江小雨回来了立刻嚷道,“丑八怪,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江小雨咧了咧嘴角算是打招呼,望向濯清时有些欲言又止。
濯清想了下开口问道,“外面的形势很不乐观?”
江小雨点了点头,“我觉得这场围堵肯定另有目的,以我对江湖人的了解,他们就算心有算计,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来,多半会七转八转地婉转行事。而且,欧阳健的尸身还未下葬,他们就急不可耐地前来闹事。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李江附和道,“是啊,我未入观之前,常听老人讲起江湖中事,也都是些侠肝义胆的英雄事迹,怎地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方可是要玄灵草?”濯清又问。
“嗯,他们怀疑欧阳堡私吞了玄灵草!我看那个情形,穆钟他们撑不了多久。难道真要变一个玄灵草,才能解了这危机?”江小雨随即又摇了摇头,“玄灵草长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啊!要不然,我去青丘山上把水怜月抓来给他们如何?”
“那你是打算让水怜月杀了他们,还是让他们杀了水怜月?”濯清不置可否地挑眉看着江小雨。
“那,那你说怎么办?穆钟可撑不了多久!”江小雨一摊手,索性不想了。
濯清拍了拍阿音的手,示意她先不要管他身上的伤,这才穿好内衫说道,“撑不撑得住是欧阳堡自己的事,它的兴衰与败,都跟我们修道之人无关。既然每一个人都有他既定的命运,我们即不便插手,也无力改变!”
“那你的意思就是看他们去死喽?”江小雨有些不赞同地说道。“这可不想修道之人会做的事吧!”
玉清扬急忙劝道,“是啊大师兄,您常教导我们,修身先要修心。心不齐则身不正。外面对战的双方皆是平常凡人,您真忍心看着他们血流成河?”
“正是因为他们是凡人,所以我们才不能插手!这是修道之人必须遵守的原则!”濯清冷声叱责道,“人间有人间的道,如果我们自以为是。强行改变它,必然会引起后世之乱。”
“大师兄所言甚是,都别废话了!赶紧收拾行李离开这里,他们爱打爱抢,都随他们的便吧!”积善立刻找好立场,挥着手制止玉清扬和李江的继续开口。
濯清的话,江小雨岂会不明白,即使身为至高无上的神族,也有其无可奈何之处,也有他必须遵守的原则。就连他的父上都无能为力。
阿音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众人,张了张嘴又忍住了。濯清重伤,她根本没心情去管闲事。
众人虽然心情沉重,却也准备依言离开。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来者是一个女人。
濯清皱眉望去,秦寡妇恰在这时探进头来。
“秦夫人?”
秦寡妇走进屋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众人心中有些诧异,又有些了然。看来又是要求他们出手帮忙的!
然而秦寡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愕然。
“秦氏求濯清先生,带香儿离欧阳堡?”
“你不是来求我们救欧阳堡的?”李江忍不住问道。
秦寡妇摇了摇头。“欧阳健死了,欧阳堡也就没了,救与不救又有什么差别。”
“可是,你们不是和欧阳家联姻了吗?怎么会~”
李江的话还未说完。秦寡妇就打断了他,“秦香自幼没了爹爹,一直以来,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我强令香儿入赘欧阳堡只是希望能寻一处遮风避雨之所,如今看来,真是妇人之见。乱世之中。又有哪里是安宁之所。青云镇、罗口镇又到现在的欧阳堡,濯清师父,您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何魔族之人会紧追着我们母子不放吗?”
“你肯说了?”濯清淡淡****。
秦寡妇点了点头,“只要濯清师父答应收秦香为徒,授他法术傍身,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是交换条件?”濯清不悦地望着她,“如果我不答应,你又当如何!”
秦寡妇凄然一笑,自怀中掏出一枚匕,其上有墨绿色的微光一闪而过。江小雨心中一凛,立刻侧身挡在众人面前。
濯清眯了眯眼,那把匕他很熟悉,的确是欧阳建之物。
秦寡妇低着头凝视着那把匕,低低说道,“这把匕是我在欧阳健房里找到的,它身上的味道,想必各位应该知道。欧阳健为何而死,我不知道。也许他正在某一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以另外一种身份活着,只是已经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一个人。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我,将来也不一会是真正的我!”
众人被秦寡妇的自言自语弄得越迷糊,心中均道,这夫人是不是疯了!
濯清沉吟片刻,似乎明白过来,开口反问,“敢问秦夫人,秦香可是真正的秦香!”
秦寡妇一怔,急急抬起头来,眼神之中慌乱而又渴望,“不,香儿是我的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怎么可能不是真正的秦香!不会的,不会的,濯清师父,是我,是我惹了那魔鬼,与香儿无关!那魔鬼看上我的身体,霸占它,支配它。我无能为力,我挣脱不开!”
江小雨有些汗颜,只觉对方这话里的意思是越听越不对劲,急忙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魔族人要的是你?你身上能有什么值得他们费心的东西?”
秦寡妇摇了摇头,神情凄婉绝望,“我只知道,如果我一直跟着香儿,迟早有一天香儿也会跟欧阳健一个下场!”
“如果秦香是秦香,我自会尽我所能,授他法术防身。如果秦香不再是秦香~”濯清并未将话说完,可秦寡妇却已经心满意足。
她跪在地上给濯清磕了个头,将自己所知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