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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阿布将头深深的埋进长歌怀里, “你早知道孟姐姐的心性,所以霸占了她身边的位置,我讨厌你!”所以秦子期,所有对你有利的事情,我都不会做的。
子期的手搭上门把,然后,轻轻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长歌这才拍拍纥布的头,“你还是小孩子么!”
纥布没理她,只是在她怀里缩得更紧了。
长歌的手抚在他的头上,他的发丝乌黑柔软,是记忆中一样的触感,无论他做了多少坏事,在她的心中,他还是那个笑如春花的明媚少年。
长歌的手,从他的发梢,慢慢滑了下来,直到他的手掌,阿布却突然反手一抓,止住了她的动作,他抬起脸来,看着她,眼眸清澈如水,是记忆里的明亮,“孟姐姐,不要为我浪费真气了,没有用的。”
“阿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长歌微抿了唇,笑容浅浅。
阿布闭了一下眼睛,片刻之后缓缓睁了开来,摇了摇头,“百相神功,可以让人起死复生,是不是?”他抓着长歌的手,凑到唇边就咬了一口,“笨蛋姐姐,师父乱说的你也信,不过是以命换命的把戏罢了。”
他连连咳了几下,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在长歌的胸前,染成了一朵令人心惊的花。
“阿布!”长歌一手撑起他,另外一手就往他后背贴去,可是内力刚刚输进去,便被他体内凌乱的气息给阻了回来,两股力道相撞,他又是一口血喷出。
长歌吓得连忙收回内力,“阿布,你在干什么,居然运功相抵,你不要命了?”
看着她惊怒交加的神色,阿布不怕反笑,他抚着她的脸,“孟姐姐还是心疼我的,对不对?”
“你是我的师弟,唯一的师弟啊!”长歌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师弟!”纥布喃喃的念着这个称呼,大大的眼睛里有浅浅的恍惚,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清明,他笑了,“孟姐姐,我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你真心的疼我。”他将手指按在她的唇上,继续说道,“我以身侍蛊,今天不和与我血脉相近的人阴阳交合,蛊毒便会冲体而出,而我,血肉化水,瞬间枯骨。”
长歌拉下了他的手,满眼痛色,“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我早点知道,总能找到解救之法的。”
纥布眨眨眼睛,终于有了泪意,“孟姐姐,如果我这样死在你怀里,你是不是能永远记住我?”
“阿布,你撤了内力,让我试试好不好?”
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有好多渴望在蠢蠢欲动,可是,纥布只是静静的躺在她的怀里,只觉得世间再没有一个地方,能比这里更让他安心,甚至连情蛊的诱惑都可以抵挡住了。这是他最心爱的孟姐姐啊,纥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孟姐姐,我带兵攻打丰临,是和回珍做了交易,想让她放过我,这样,我还可以干干净净的来找你。”
“阿布,我能救你的,你不要反抗,只要你好好活着,以后你就永远可以等在我身边,一辈子不离开。”
不,只要他活着,他就逃不过他的宿命,那怎么行呢,天下能抱他的人,只有孟姐姐!他的爱,只能由他来定。神思已经渐渐飘远,浑身如火灼一般难受,他却仍然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孟姐姐,我也藏了私心的,我知道丰临能挡住我的只有你,只要我还在战场上,就能见到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长歌再也顾不得这许多,强行的输入内力注入他体内,阿布的神志有些清醒,第一反应便是运气抵抗。
长歌脸色大变,慌忙撤功, “阿布,你乖乖的听话,好不好?”
“不好!”他摇着头,一如既往的在她面前任性,他痴痴的看了她许久,“我不喜欢秦子期,可是孟姐姐,我喜欢你啊!”
笑容里,有了深深的苦涩,挣扎了许久,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她,“本来不想给你的,可是……。”可是,谁让你是我最喜欢的孟姐姐呢!
他咬了咬唇,终是塞到她手里,“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秦子期,才能看这封信。如果你一辈子没有离开他,便永远都不许看。好不好?”
“好!”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么,孟姐姐,你带我去游湖好不好?”他靠在她怀里,声音渐低。
“好!”
“孟姐姐,你把我埋在长蓝的坟边,好不好?”这样,你见他的时候,我也可以见到你了。
“好!”
“孟姐姐,如果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
他的眼泪,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他闭着眼睛,却觉得幸福。
孟姐姐,为什么我要是安瑞的皇子,生来便背负那样的命运,连争取你的爱情的机会都没有?
孟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