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也觉得自己心跳如雷,浑身躁热,费了很大的劲,才控制住了那股四处乱窜的热意,抚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好点了吗?”
“嗯!”他缩在长歌怀里,声音低不可闻,“对不起,我不会。”
长歌自己也是极不自在,她当然也会有情动的时候,但在子期面前,这还是第一次,“没关系,现在吃饭好不好?有什么事,边吃边说。”
子期点了点头,却半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长歌便一把将他抱起,走到桌边放了下来。
子期匆匆扫了一眼,都是他喜欢的菜色,禁不住弯了嘴角,心里甜滋滋的。
一顿饭的功夫,经历了寒冷火热,原来爱着的人,竟有这般魔力,可以让人的情绪在天堂地狱间大起大落。
“你陪我一起吃吗?”他期待的望向她,却在视线对上的刹那,两人都各自转过头去。
一阵静默,还是长歌清咳一声,努力忽视这种令人暧昧的气氛,拿了筷了递到他手里,“吃吧,我也还没吃呢!”
他一上楼,她便急着跟上来了,哪里还有时间吃饭。
“子期,”吃了一会儿,她唤道。
“嗯!”子期低着头,不敢看她。
长歌握住了他的手,眼神真挚,“子期,我不是因为阿布比你重要,才要放过扶苏的。你刚刚听过我的解释了,现在还生气吗?”
秦子期埋头吃饭,不理她。
长歌想了一会儿,也许扶苏不是阿布的妻主呢?更何况当日扶苏对子期所为,也的确让人不能轻易释怀,“我会告诉凛冬去弄清楚,如果是阿布的妻主,便废了她一只手再放回去;若不是,便杀了她,可好?”
秦子期突然将碗筷一放,猛地扑过来搂住了她的肩膀。长歌猝不及防,两手还大张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长歌,长歌!”秦子期欣喜若狂,在她脸上连连亲着。
“子期!”长歌摸了一下脸,眉眼弯弯,“你就算是要惩罚,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啊,即便弄得我满脸的油,我也是洗洗就完了,这惩罚会不会太轻了一点。”
秦子期贴着她的脸,眼里神采飞扬,“好吧,就放过她吧!”
“放过扶苏?”刚刚不是还生气得紧么,现在就这么高兴?
秦子期坐回位子上,重新整理好衣服,开始仪态万千的吃饭,吃了几口饭,才转过头来,“我知道扶苏就算死了,对我们也只是百害而无一利。若她真是纥布王子的妻主,那安瑞就不仅是丰临的敌人,更是针对你的敌人,甘南道就在安瑞与丰临之间,现在她们的目标不在你,所以你还可以在那里安排布置。若是他们现在立刻就把矛头对准你,我们根基不稳,会很被动。”
长歌看着他,赞赏的一笑,“子期,你很聪明!”
“那当然!”子期得意。他刚刚生气,只不过是突然觉得在长歌心里,谁都比他重要,所以他才委屈。就算长歌所做的,是正确的选择,他明白,也理解,可是就是委屈。
其实他也就是自个儿生会闷气也就过了,没想到长歌会那么紧张的跟上来。
抛开那些男儿家纠结的心思,他还是那个玲珑剔透绝顶聪明的秦子期。
秦子期一边吃着饭,一边甜滋滋的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怪不得戏曲里的那些男子都喜欢在心爱的人面前耍耍小性子,无理取闹一番,原来被她哄着的滋味这般甜美醉人。
不知道以后他再生气,她还会不会这样哄他?
“你以后要经常生气?”子期回过神来,便听见长歌睁圆了眼睛这样问他。
子期一愣之后,立刻跳起,使劲摇头,“我没说,什么都没说。长歌,你也什么都没听见,对不对?”
天啦,他刚刚居然真的把那句话问出来了,他捂着脸,简直羞愤欲死。
长歌低头收拾碗筷,脸上神色莫明,“对,我什么都没听见。”
因为在安瑞发生的一些事情,凛冬还需要向长歌一一禀明,因此行程就在这里耽误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