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前最后一个期中考试过去了。
短暂地从被考试支配的恐惧中解脱出来,距离期末考还有一个多月,总算可以稍稍放松一下。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项同考试一样可怕却又逃不掉的事情,那就是对答案。
其他科不知道,反正问数理化的人在刚回到教室时就呼啦啦围上来,将余惟包抄了一圈:
“余哥,数学最后一个选择题到底是选D还是C啊?我怎么算出来两个答案??”
“填空题倒数第一道是二还是负一是二还是负一?!救救孩子吧我在这道题上纠结了快十五分钟,要是得不到答案我今晚都睡不好觉了。”
“那个那个,判断题第二道的化合价到底是配没配正确啊?”
“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我的重力算正确了吗?余哥你答案多少啊,我总觉得我的公式是不是弄错了,我是不是快要没了?”
这么多题余惟哪儿记得?
勉勉强强答了两个就记不起来了,幸亏旁边还有个宝贝男朋友兼学霸在,耐心提醒着他回忆起题目,然后将自己的答案挨个写在纸上给他们慢慢对。
对答案也有两极分化,跟开刮刮乐没两样。
正确了就兴高采烈继续往下问,错了就一边懊恼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好奇心给自己添堵,一边还是要不知悔改紧张地接着往下问。
温别宴近水楼台,闲着无聊也给自己对了一下。
等对完答案的同学们哭丧着脸散了,方才转向身边这位会呼吸的答案提取机,眉目清冽:“哥,帮别人对完了,现在该轮到自己了吧?”
天真的小余同志还不知道这个问题带有怎样的致命性,洋洋得意道:“我都正确啊,步骤详细思路清晰,连个墨疤都没打,绝对满分!”
“厉害。”温别宴点点头:“不过我们不对数理化,对个别的,‘黑云压城城欲摧’下一句,你填的什么?”
余惟眼珠一转,脱口而出:“甲光向日金鳞开!是这个没记错吧?”
温别宴笑了笑:“嗯,对了。”
看来考前确实下了功夫:“那再往下的两句呢,还记得吗?”
“。。。。。。”
看来情况不太妙。
余惟咬了咬腮帮,气势渐弱:“往下不是没考到吗?”
“万一下次考到了呢,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会。”余惟死鸭子嘴硬:“我背过的,当然记得!”
温别宴哦了一声:“那你说。”
余惟虚心地咬着后槽牙,认真思索一番后,底气不足地试探:“那个。。。。。。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嗯。。。还挺押韵。”温别宴慢吞吞说。
余惟天真以为自己蒙着了,登时一乐,迷之自信蹬鼻子上脸:“我就说我记得吧?几百个数理化公式我都记得,区区一首古诗——”
“这是两首诗了。”
余惟笑容一滞:“啊?”
温别宴不留情面地吐出最后结论:“哥,恭喜你,背错了。”
“。。。。。。”
“?”
他背错了吗?
挺顺口的啊,意思好像也能解释得通,没错吧?
余惟不信邪,固执地带着满头问号翻开课本找到原文。
拗口地通读一遍后嘴角一抽,好家伙,原来是它。
这首诗余惟记忆非常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