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宴昕想起了刚才要问的问题,“你说去年冬天,不会是去年你就被绑架了吧?”
“去年的九月份刚开学,放学时被抓的,然后就被关在哪的儿了!”
苏宴昕气愤了,心疼了,“去年的9月份?那你冬天是怎么过来的?别告诉我你就这一身过的冬?”去年冬天虽说没什么印象,他是睡着过来的,但是他也知道这几年的冬天都是嘎嘎的冷,到寒冬腊月时基本上都大雪封山了,就是山上的活物都冻死不少,别说一个穿着单衣吃不到食物的小孩了!
荣祁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苏宴昕是特别的,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时,就喜欢得紧,白白嫩嫩的像个天使一样。当然他最喜欢的是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就令人安心!
当时他是自卑的,和苏宴昕一比,他比乞丐还不如,但是他并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蔑视看不起之类的情绪,有的也只是怜惜和心疼!
要说燕京城的荣家三少,那可是个小霸王,脾气秉性像极了杀伐果断去过战场的荣家老爷子,衣食住行忒讲究则是母亲这个前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的影响。除却在部队训练的时间外,从来没穿过带褶的衣服,别说现如今这衣衫褴褛的样子了。自尊面子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不如一个野果子重要。
被狠狠作践的这一年多足以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天之骄子收起一身的傲慢,瞬间成熟起来。
然后苏宴昕再给他擦身上的伤痕时留下的眼泪,更是令他心里暖暖的。然后他就决定了这辈子都要跟着他。在几年后,荣祁是万分的佩服自己,那么小就知道守着媳妇了。
所以他不想看到苏宴昕不高兴。
示意雪狼停下,然后把背在身后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件墨一般的黑色的类似汉服的古装长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没有见过的花纹,显得尊贵而又神秘。
苏宴昕看着这件棉服,惊讶不已。
这,这怎么和云大哥他男人的衣服那么像啊?
这回没等苏宴昕问,荣祁自己就回答了,“去年冬天,在我快要冻死时,小雪就叼着这个包袱回来了,然后我就把这件衣服穿上了,包袱里还有一个白白的薄玉片呢,我闲来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都看不出是什么做的,只是摸着他很舒服,这衣服说来也奇怪,摸着感觉很薄但是穿上就感觉热热的,一点都不冷。后来天暖了,我怕衣服被发现被拿走,就让小雪把它藏了起来。”
听荣祁这一说,苏宴昕不由得想象在漫天大雪零下二三十度的森林中一个小孩衣不蔽体的在四处漏风的木板屋中等死……这他妈不是现实版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吗?甚至小女孩都比他过得好,最起码人家没被拴着,还有火柴可以取暖呢。这一想,苏宴昕眼中酸酸涩涩的,胸中也像压个大石头一样,闷闷的。
“以后我罩着你!”
“好!”荣祁嘴角微翘!
咦,好像忽略了点什么?是什么呢?冬天……衣服……包袱……玉片,对,就是玉片。
“那玉片在哪?给我看看!”苏宴昕激动地问,这十有□和云大哥有关!
荣祁点点头,从衣服兜里掏出来递给苏宴昕,然后把衣服包好,背上,然后两人接着赶路。
苏宴昕抚摸着手中的白色的玉片,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真的和云大哥给自己的一样,那是不是说荣祁也有空间呢!
“呐,荣祁,那包里除了这个玉片之外还有别的么,戒指手镯之类的?”
荣祁摇摇头,“包袱里就这件衣服还有这个玉片,再就没有了!”
至于衣服的来源,苏宴昕已经确定了云大哥有关系,不是云大哥就是他男人。不过看荣祁混成这个惨样,八成是那个邪肆的男人干的,温润如玉的云大哥是不会眼看着荣祁受这个罪的。罢了,以后见面就知道了。
苏宴昕把玉片揣进自己兜里,并告诉荣祁回去后再教他读里面的信息。
虽然不认为这玉片里面有什么字样,毕竟他可是将近一年拿到手里把玩,但是想想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法术荣祁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
就这样,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倒也不觉得赶路有多累,甚至可以说悠闲得很!待他们经过竹林时,苏宴昕用小铲子挖了几个鲜嫩的秋笋,本来他还想多挖些竹子进空间呢,栽种在小屋的旁边。可惜时间来不及了,再不回家父母该担心了。只是随意挖些竹笋放进了空间里,想着空间保鲜比冰箱都管用,至于竹子只好下次再来了。
苏宴昕他们到家时已经四点多,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正在一家人等得焦急,苏爸爸已经拿着手电准备和苏宴昀上山找他时,苏宴昕回来了,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全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苏宴昕身后的雪狼,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至于在苏宴昕旁边的荣祁则被华丽丽的忽视了。
24、第二十四章
至于雪狼的来历,苏宴昕只是说这是荣祁家养的,并再三保证绝不会伤人。自己领着荣祁都到了竹林了它才找来,而且还被猎人用枪打伤了。苏爸爸苏妈妈一看可不是,虽说不流血了,但是纯色的白毛上沾着大片的血迹,这可假不了!
虽说接受了雪狼是家养的来历,但是狼毕竟是属于野兽,还是有兽性的存在,因此,苏爸爸就把前院牲畜圈旁的柴房作为了雪狼的临时的窝。不敢放近了,虽说接受了家养的事实,但狼的名头还是让苏家父母噤若寒蝉,毕竟狼的凶名在外。虽说近十多年间很少有听到狼袭击村庄的消息了,但也大意不得。
龙伏镇所处的位置与界外相距不过两三百里。以前,还没有建国的时候,界外是相当的不太平。因为界外多深山老林,便盛产了胡子与狼。可以说这两样皆是当地百姓心中的噩梦:胡子,也就是土匪,打家劫舍。而狼更狠直接威胁人们的生命。至于胡子咱不多说,在建国初期就被清剿的干净了,当地的百姓也以当胡子是过去的事情了。
可是狼不一样,直至到十多年前——六、七十年代出的时候狼可是非常常见的。住居在界外的主要是草原狼,据说是从蒙古一带跑过来的。狼是群居动物,动辄成百上千的出动,所到地区犹如蝗虫过境惨不忍睹。十多年前的冬季,大雪封山,山中一片雪白外没有另外的颜色。而在恁大的风雪外,山上很难见到活物。这狼群就接二连三的袭击村落。仅仅一个月之内就被灭了三四十个村子,后来还是出动军队围剿才得到了如今这安稳的环境。
这里离界外又不是很远,苏家夫妻俩当然知道,夏梨的外家就是界外的。当时有一个舅舅和三个姨姨就丧生在狼口。因此,他们就是任别人说出一点花来也不会对雪狼放松警惕的。
苏家有四个柴房,雪狼放在最远的一处。
因为苏家打算买些猪啊鸡鸭鹅之类的禽畜放到前排的圈里来养,怕冻到就在圈里搭的是火墙,建柴房主要的用处就是烧禽畜圈的火墙,顺带的装点干干的柴禾。苏家在院落的外面有大垛的柴禾。一垛的玉米秆和一垛葵花秆(小镇附近开荒的土地所产),一垛树枝柳条。再加上苏寂然又弄了些木炭,这个冬天肯定是冻不着。因此,柴房中并不冷。四合院中就有四个类似功用的柴房,苏寂然把他放在离正房最远的那处了。
虽说让狼住到家里来了,但是苏家一家并没有放松警惕,证据就是苏家两个小娃娃自己玩时身边一定会跟个大人做保镖。对于这,苏宴昕也没有办法,虽说他感觉得到雪狼没有恶意不会伤人,但是千百年的流传在那摆着呢爸妈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的解释就对雪狼毫无戒备,狼毕竟是狼。
至于苏家的另一成员毛团同志,非常不幸的是,由于在山上碰到荣祁这一码子事,苏宴昕就把毛团忘在山上了,直到到家时看到小妹抱着才恍然大悟。他就说嘛,好像忘记点什么事,但怎么也没想起来。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