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亿问:“我听老馆长说,最近博物馆正在转移藏品?”
她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对这条信息耿耿于怀。
听到转移藏品的事情,医生骤然沉默了片刻。随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便说:“是啊,确实是在转移藏品。”
“为什么?”
“现在这么多疯子。”医生说,“这座博物馆里确实有不少珍贵的藏品,所以老馆长主动提出来,要把藏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硬要说的话,之前博物馆后面,那群被囚禁的人,莫名其妙溜出来一个,然后把某个珍贵的瓷器……还是什么其他东西,打碎了,多半是故意的。
“这件事情肯定把老馆长刺激到了,所以他才开始转移藏品。”
丁亿点了点头,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贺淑君看他们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了,就忍不住问起了别的事情:“所以,博物馆里除了你,还有别的人没疯吗?”
医生说:“我不知道。我在外面也是装疯的。老馆长疯得厉害,只要谁不听从他的话,就会立刻开始惩罚措施,惩罚就是做题、背书……就算想从这座博物馆逃出去,也没有办法。
“反正我是怕了他了,就干脆顺着他来。我只是这里的医生,不需要做什么,每天签个到,定时打卡上班下班,汇报一下一天的工作也就行了。反正老馆长也明白,现在没有游客过来,我天天就是这么闲。
“其他那些员工说不定也和我一样,当然,负责展馆的那些人除外,他们肯定是疯了,被老馆长带着,疯得要命。我劝你们别去和那伙人接触。
“如果真的有清醒的人……那估计就只有那些负责转移藏品的人了。”
贺淑君狐疑地问:“负责转移藏品的人……不就是博物馆的员工吗?”
“不,也不全是。有些是保险公司的人,还有运输队的人,还有几个负责清点藏品的博物馆员工。”医生解释说,“总之,我每隔一个小时出门汇报工作的时候,就能够遇到那几个人。
“我觉得他们还挺清醒的,一直愁眉苦脸。”
“愁眉苦脸就是清醒的了?”
“哈,那你们是没看到其他的那些疯子。整天就是‘我爱工作,工做爱我’。像那些因为转移藏品而烦得要死的人,才是清醒的人。”
贺淑君嘴角抽了抽,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居然觉得这位医生说的挺对……
丁亿在一旁轻声问:“那我们现在还能逃出去吗?还是,只能在博物馆里呆着了?”
“你们去过展馆参观了吗?”医生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如果没去过,那么老馆长那边应该还能宽容一下,放你们离开。如果去过,那就没办法了,自求多福吧。”
“没去过。”贺淑君赶忙回答,“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吗?”
“得去和老馆长说一声。”医生说,他又突然皱了皱眉,“等等,你们明明已经进来了,为什么还没有去过展馆?”
贺淑君与丁亿对视了一眼,便将她们之前对老馆长说的话讲了出来。
医生听得目瞪口呆:“你们……你们这是祸水东引啊。好家伙,看来交通部门又得因为这群疯子头痛一段时间了。”
“你刚刚也提到了交通部门,”丁亿忍不住问,“他们似乎都还保持着理智?”
医生说:“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倒不如说是把理智的人都调去了交通部门。这群疯子莫名其妙就出现了,而且这样的疯狂,似乎是可以传染的。
“所以,为了把这种疯狂尽可能限制在某一块区域里,交通部门,还有其他的一些政府部门,就做了相应的努力。不过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