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妃的诏书下达,到非晴移居紫辰殿不过短短的时日,便入住于帝王之所,这是多少后宫女子所不能企及的,却是非晴的恶梦,这紫辰殿为帝皇在蓬莱宫中的住所,帝皇对这贵妃可是不一般啊,可是非晴却不要这样与众不同的好,本来初秋时节这紫辰殿中的风景是最美的,非晴只是看着园中的某处发呆,这殿外的房中入住了六尚女宫来教导非晴皇宫中的礼仪,可是非晴却是意兴澜珊,而陪侍一旁的侍书入画却是能知这新主子因封了贵妃而心生悲苦,入画和侍书不明白能得帝皇垂怜是这后宫女子梦寐已求的事,可是小姐却闷闷不乐。
非晴想到那园中却散散心,可是却见那紫辰殿外站满了卫士,原来帝皇把近侍的豹韬卫调来非晴知这明为保护还不是监视,心情更差了。园中繁花似锦,暗香浮动可是在非晴的眼中却如那牢中所见之景,入画见了非晴这般也不知如何劝解,和侍书上前扶住那非晴“小姐,你这样会伤身体的,本来身子刚好,现下思虑过度身子又该亏了。”非晴满面泪珠却是吓了这两人一跳,本来随这位小姐有一段时日了,也知是一位淡然处事的主,可现下却是这般光景,不知当今圣上见了有何感想。
永安宫中,太皇太后坐在那椅榻上问询那柳尚宫“你看帝皇这次封诏贵妃这事可有几分真实。”柳尚宫不敢妄言“帝皇的心思不是我等能知。”太皇太后听了这柳尚宫的话也没有生气,坐在那有几分深思,这宫闱中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这帝皇本就心性极冷沉,也不爱多近这女色,能纳贵妃也是好事,自已也老了,不能再帮帝皇看着了,便在这永安宫中颐养天年了。
靖安候月青云在那日来宣旨的内侍中得知非晴被封为贵妃,心中没有一丝欣喜有的是无尽的担忧,自已的的女儿那淡然的性子能适应宫中的生活吗,这宫中比不得候府可以不用那么多繁复的礼岁,还有那宫中的争斗,面对来贺喜的人潮真不知喜从何来。而月娘得知非晴当了那贵妃只哭的昏了过去,如今女儿去了那样的地方怕是自个也见不了几回,要是非晴还是从前的那被当痴儿时多好,至少自已还能时时见着,可如今却是生离了。
不管非晴如何的不愿,那封妃的日子还是来临了,早一日靖安候月青云和月娘都进了宫,月娘搂着非晴母女两人不由伤心的哭了,非晴哭的是以后没有平静的生活,难道自已要出演那西戎王朝版的金枝欲孽。
本是良辰吉日,奈何心中不郁,非晴穿着那喜庆的礼服,长长的发已让那尚仪女宫盘起,插金步摇,随着非晴的走动当真是步步生姿。六尚女宫和入画侍书扶着非晴上了那步辇前往那麟德殿。
麟德殿是建在积翠池边的高地上,本是帝皇举行国仪的地方,今日却要在此行册立贵妃之礼,连那皇后都不在这行册封之礼,怕只怕这贵妃日后是要椒房独宠了。非晴被步辇抬到了偏殿之中,在这儿由那六尚女宫扶着行到那正殿奉天殿外东面的台阶旁站定,听得那行司礼的太尉在声道“今有靖安候女,月氏非晴誉重椒闱,德光兰掖,奉为闺阁之首……”长长的话语中听的非晴是想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们难道不知当了这贵妃可是会死的比别人快,那杨贵妃独得唐明皇二十年恩宠还不是不得善终啊。又听的那司礼道“跪谢”非晴便得跪拜而下,这时又有一内侍来领非晴入奉天殿中,便看那帝皇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身着黑色绣了那龙虫,日月星辰,山火的朝服,眼神看着入内的非晴只是隔的太远,非晴不见昊帝见了那非晴眼神中的柔和,只见昊帝挥手示意一旁的吴达便捧了那放着贵妃宝册,只听司礼高声道“请贵妃跪拜授贵妃宝册。”非晴以为是自个去接的,却是那立于殿外的尚宫取了宝册,同时那尚服取了宝缓,教导傅姆出引了非晴入的那偏阁之中,和六尚女宫一起为非晴戴上那金丝九凤冠,换上那贵妃的袆衣,非晴见那九层袆衣纱绢层层相叠,上面绣着那五彩的飞鸾,云翔之中便觉的那飞鸾要飞跃而起。换好这衣饰便由那傅姆领导,六尚女宫扶着非晴进的那正殿,又行那跪礼,司仪言道礼成,非晴起身这册妃还真不是人干的事,那层层礼仪衣饰让非晴真是叫苦不已,只见那吴达又捧了明皇的诏书,站在那,非晴当下便有想一晕了事,只听吴达高声的宣读那帝皇的旨意“贵妃赐住合璧宫长生殿。”非晴又的下跪谢恩,今天可真是皇恩浩荡啊,本来受伤初愈的身体这番折腾下来也是经不住了,怎个人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人,只得轻靠在侍书的身上还不能让人发觉,胸口也不知为何隐隐作痛,怕是那受伤后的后遗症了,自已真是倒楣啊,让是不学那李冰去看那春江也就不会有封妃这档子事了,真是人倒楣连喝凉水都会有事。
非晴换上了那代表贵妃身份的车子,往那新的住所而去,合璧宫长生殿是西内的主殿之一,只比那皇后所住的凤仪殿差一点。而如今的非晴又是这宫中品位最高的娘娘,怕是会入主中宫,这西内的建筑都是围着那积翠池所建,而积翠池也是这宫内最大内湖了,碧波涟涟,荷香飘动,这入秋时节还有那荷花怒放,如是到了夏日更是满池荷香,有接天莲叶无穷尽之美 ,现下却是荷叶调零之始,便有了几分苍凉之意。
入的长生殿,见殿中所物不见的如何繁华却是极有品味,那用不知何木材所做的家居用品透出不俗,入画和侍书扶非晴入的内殿,非晴已是疲累的连眼都快睁不开了“娘娘,你忍一下子等那君上来过再歇吧。”碧痕对非晴小声说道,非晴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一会那内侍来通报帝皇驾临,当下非晴又的挣扎起身至殿门迎帝入,只见那后入的内侍手中捧着各式东西非晴不知其意,昊帝用了连他自已也不知的轻柔力道执起非晴的手,但见非晴的脸色比受伤后一直苍白的脸色要好了许多,淡淡的绯红,当真是人比花娇,那贵妃的服饰让非晴显的更是出众,那吴达见了昊帝这般神情,只示意那内侍上前,托盘中有饭,黍,豆等物,还有那玉液琼浆,那尚食尚宫上前取了这盘中各物先喂了昊帝一样,再来喂食非晴一样等的各物都用过,又取来那玉液琼浆,昊帝举起那酒盏一头系了那红丝一杯与非晴,昊帝一饮而尽,非晴却不知如何是好,这酒是饮还是不饮,可现下却是那骑虎难下,便饮了一口,本想来个一醉方休的,可是手中的酒盏却被昊帝取走一饮而尽“你身子没有大好,不宜多饮,今日朕替爱妃饮了就好。你先歇息,朕晚上再来。”让非晴坐下便带着众人离去。
昊帝前脚走,非晴怎个人就瘫了,碧痕,翠缕和入画等人忙把非晴扶到那紫檀木所雕的床上,忙着为非晴去了那层层的衣饰本想换上那简便的衣裳,可非晴却滚入床榻沉沉睡去,连众人的叫唤都听不见了,六尚女宫和碧痕等人都很急,这帝皇未来贵妃先入睡是于礼不合的,刚刚在这长生殿所行之礼乃是行后之礼,只是新贵妃的身体实在太累,众人也只有干着急了,毕竟是主子,做奴才的不敢再叫起了。
昊帝在宣政殿中接受群臣的朝贺,又赐宴众大臣,待事定便携了内侍等人来到长生殿,殿中的众人听的那圣驾到,可贵妃娘娘却自顾好梦连连,怎么也叫不起,只的到门外跪接圣驾,虎目扫去独独不见非晴,“贵妃娘娘呢。”跪立的碧痕忙道“贵妃娘娘在君上刚走不久就小睡了,可现下却没有醒来。”不敢有所欺瞒如实的回帝皇话。帝皇挥手示意众人起身自个便往那内殿而去,玉炉添香,红烛滴蜡,水精帘里,云鬓微散腮如雪,眉翠淡淡,暧香轻卧鸳鸯锦。
昊帝见了眼前这般美景当真是心醉神迷,可眼下细细的瞧那芙蓉帐里的非晴却是清瘦了不少,心情从刚刚的愉悦不觉的又有丝不明,这非晴就那么想离开自个吗,心中却又有骄傲终于没有让这人儿离了自已而去。昊帝坐于床榻上轻拥非晴入怀心中有无限的满足,只是这陌生的情怀却不是这刚硬冷强的昊帝所明,只当那一时的心软却不知,那心却明明的向了非晴而去。
春宵苦短日高起,昊帝起身见那还在沉睡的非晴,露出笑意这一夜怕也是自个没有的经验吧。却不知这一夜入睡长生殿却在宫中掀起了巨浪。
昊帝不喜人近身着装每每都是自个着好装,吴达正捧着那洗漱用具等着帝皇临用,“今日贵妃去那永安宫行拜谒家礼。”吴达领了帝皇的旨意。
始承帝王恩泽时
永安宫中太皇太后早早的等着那新妇贵妃来拜谒“柳尚宫,你说这贵妃当年不是说是痴儿吗,怎么后来就有了咏絮之才,不会是妖孽附身吧。”
“太皇太后,这贵妃娘娘不是真的痴儿只是出身后不爱说话,也没有那同龄孩童那般活泼,世人便传这贵妃娘娘是个痴儿了。”
“原来是这样,也不知这新妇生的是何模样。”
“您不用急一下子就能见到了。”
长生殿中,非晴也是着急的今日要去拜谒那太皇太后,这可是俗称老佛爷的人,一不小心自已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了,碧痕替非晴换衣服,非晴一见还好不是昨日所穿的九层衣服,心中松了口气着了那素色短襦上衣,粉青色长裙,裙上绣有那金色鹧鸪一对,与上衣那暗绣的云彩相映,行走间鹧鸪翩翩欲飞,发也盘了只在上插了一根翠玉制成的玉钗,整个人显的素雅清淡“碧痕,一定要去吗。”
“娘娘你只要按这宫中的礼仪给太皇太后请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