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多想,三姐的事自有祖母,你看着就好。”王秀英听完沈氏的抱怨,不由微微一笑劝道。
“如今这二房是我在当家,你三姐姐是你爹元妻留下的嫡女,若我不管,传扬出去总归是我的不是。再说若再任由她这么冒失行事,带累了府里的名声又该如何是好?
你还没订亲,下面还有琴姐儿、珠姐儿,总不能让她坏了府里姐儿们的名声。
这次你祖母可是气得不轻,也不知她老人家会如何处置婷姐儿。”沈氏愁眉紧锁,难以释怀。
沈氏当了几年二房的主母,又与袁氏等人多有往来,在袁氏的提点下,如今越来越有一房主母的气势,人也比前世明理得多,考虑问题也全面了许多。
“娘放心,府里有祖母撑着,乱不了!”王秀英眸光闪了闪,继续安慰沈氏。
虽然老夫人时不时的出些小昏招,不过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却向来清明,她绝对不会任由王秀婷坏了长宁伯府的名声。
既然今日王秀婷在永福寺那么多的夫人太太面前让老夫人觉得没脸,老夫人定然会亲自出手,要不然下山以后老夫人也不会将王秀婷直接带她的马车,回府以后更不会直接将王秀婷和王义宗招去明心堂。
当然王秀英对于老夫人只让王义宗去明心堂,却没喊上沈氏,还是略有腹诽。
老夫人这是防着沈氏呢还是防着沈氏,难怪沈氏会显得忧心忡忡,唉,继母难为啊!
王义宗大约在一个时辰后回到了琉璃苑,脸色略显不愉,不过在看到王秀英和王子玮、王子珏还有王子啸都还在沈氏屋里,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不过今天有些话他并不愿意当着王子啸的面说,于是闲聊了几句,就让王子啸带着王子玮回外院去了。
王子珏一直粘在王秀英身上,王义宗有心只留王秀英,却不忍心伤了幼子的心,只求救般地看向王秀英,希望王秀英能够快快将王子珏哄走。
王秀英也很想知道老夫人对王秀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章程,于是轻轻哄着王子珏,让他先跟着奶娘去洗白白洗香香,然后再三保证等他洗好了就给他讲新的故事,王子珏这才由着奶娘牵着回自个儿的屋里洗澡更衣去了。
王义宗对屋里伺候的婢子们扬了扬手,薛嬷嬷带着婢子们全都退了出去,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王义宗这才将老夫人的决定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祖母还有些怨怪宫嬷嬷的意思?”王秀英并不在意老夫人会如何处置王秀婷,她的重点放在了老夫人对宫嬷嬷的态度上。
王义宗有些讶异地看了王秀英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你祖母的确有些迁怒,毕竟花了五年依旧没将你三姐教好。”
王秀英的嘴角抽了抽,心里替宫嬷嬷不值,也有些担心老夫人会随便放了宫嬷嬷出府:“爹,宫嬷嬷是祖母向敏太妃姑母求来的,既然是敏太妃姑母推荐的人,又怎么可能没点本事?
不是我要说三姐的坏话,三姐那性子啊……唉,也真是难为了宫嬷嬷。
不过如今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倒是要替宫嬷嬷将去处给安置妥当了。
虽然宫嬷嬷是祖母请来的,用的也是伯府的名义,可是到底这五年全都陪着三姐姐,说起来应该是咱们二房的事。
既然祖母有心让姐妹们去女学,府里应该不再用得着宫嬷嬷,倒不如爹爹设法与敏太妃姑母通个气,娘私下问问宫嬷嬷可愿去女学当先生,您看如何?”
沈氏一听觉得王秀英这个提议甚好,不但让宫嬷嬷有个好去处,更不会让敏太妃的心里对他们二房生出嫌隙,于是看着王义宗让他赶快拿个主意。
到底是王秀婷自个儿不争气,王义宗心里对宫嬷嬷还是有些歉意的,被王秀英那么一说,还真觉得可行。
开办女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女学对宫嬷嬷这样的人才极为需要,如果给宫嬷嬷在女学谋个位置,怎么看都是双赢的局面。
有了王义宗的认可,王秀英心里松了口气。
于是话题就转到了王秀婷身上,沈氏皱眉疑惑地问道:“那母亲的意思是,婷姐儿的亲事不用咱们管了?”
“嗯,母亲就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母亲倒不是怕你会亏待她,只是婷姐儿实在是……
你这几年做得一直很用心,又给鸣哥儿订了那么可心的一门亲事,把啸哥儿也教得很好,这些母亲都看在眼里。
只是婷姐儿的情况与鸣哥儿和啸呵儿不一样,你就放宽心放开手,让母亲去管吧。”王义宗有些心疼沈氏,可这是老夫人坚持的事,他还真没法反驳。
王秀英虽然明白也许老夫人是一个好心,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好心,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成了沈氏的罪过。
毕竟对于王秀婷而言,沈氏母是继母,继母在哪个年代在哪个时空都是极难为的一种职业。
看着沈氏纠结不快的脸,王秀英也只得劝道:“娘,既然是祖母定下的事,那你就放开手,只好好地给三姐姐准备嫁妆就是。”
“嗯,秀英说得对,中公自然少不了婷姐儿的嫁妆,可婷姐儿到底是咱们二房的姐儿,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只是这样一来又要辛苦夫人了。”王义宗连忙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