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人便是罗娘子的父母和哥哥。
两个老人也哭的不成,尤其是那个老妇人,摸着罗娘子的脸,哭的几乎背过气去。
看着几人哭了一会儿,吴生静这才道:“徐推官,你带着几人过来,所为何事?”
徐中行行了一礼,朗声道:“只为状告延宁府白家,禁锢良民,诬陷朝廷命官!”
吴生静心中一喜,知道事情终于有转机了,立刻道:“你细细说来。”
徐中行这才滔滔不绝的,将白家人怎么将罗娘子的家人偷偷带走,又用罗娘子的家人威胁罗娘子做假证的事儿说了一遍。
吴生静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眼神又看向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的几人:“徐推官所说可是真的?”
如今罗娘子没了这层挂念,早就不愿意受白家摆布,立刻哭着给吴生静磕头:“是真的,都是真的,他们昨天还送了我母亲的一个镯子给我,说我若是不按着之前的话说,就一家子上路,青天大老爷,草民也不愿意污蔑知府大人,只是父母受困于歹人之手,也是无可奈何啊!”
她哭的涕泪纵横,一边的父母也哭的不能自已,只念叨着是自己害了女儿。
外头打探消息的白家人看了这一幕,脸色一变,急忙匆匆转身回去报信了。
而吴生静此时却很激动,最坚实的证据,总算是出来了,他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既如此,那便传白家家主白敬华,和白家公子白安业上堂!”
吴生静话音一落,立刻有衙役去了白家报信。
而吴生静自己则是让人将罗娘子的父母都搀扶起来,还给他们派了坐,倒是一副亲民官的模样。
徐中行站在堂中,与卫知府对视一眼,两人的心中都松了口气。
白家人前脚刚接到官司生变的消息,后脚衙役就上门了。
白敬华表面上还没什么,但是老太太听着这话,却只觉得天旋地转,脑瓜子嗡的一声,当场差点晕过去。
等一阵忙乱过去,她才死命拉住了白敬华的手:“敬哥儿,你可一定要救救安哥儿这孩子啊!他可是你的骨肉!”
白敬华看着老太太攥着自己的手,心里不忍有些烦躁,这些人怎么对着他都是这句话,难道他就这么像不顾骨肉亲情的人吗?
可是这话他能与周氏说,却不能与老太太说,只能温声安抚:“老太太放心,已经到了此时这个情形,我自会与大局为重,但是安哥儿也是我的孩子,若是能救,我一定会救。”
听着这话,老太太眼中的光瞬间消散,她算是听明白了,他真是要舍了安哥儿!
老太太忍不住哭出了声,可是儿子这个选择,她却说不出错来,难道还要将儿子填进去吗?
孙子再重要,那也抵不过她的儿啊!
见着老太太不再纠缠,白敬华也算是松了口气,转身出了萱草堂,让人去将大少爷带过来。
仆役去找白安业的时候,他正在自己屋里醉生梦死调戏小丫鬟呢,结果酒都没醒,就被人提溜到了白敬华跟前。
他隐隐绰绰看着父亲那张脸,心里还有些糊涂。
“父,父亲,您这是?”
白敬华看着儿子这副烂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去衙门,你的案子开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