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连锁酒店我家持有股份,我爸是股东。我从小就经常出入这家酒店,酒店的服务员都会听我的话。”何娟冷笑,眼神据傲道:“除此之外,我亲叔叔还是市级领导。我有钱有势又有貌,看上你难道不是你的福气?你凭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就凭你太丑了。”沐子易特别淡定,他冷眼扫视一番桌上诸多陌生的老同学,笑道:“当年她诬陷我,逼迫我,甚至她家里人想打死我的时候,大伙都视而不见。我知道,你们是怕她,怕她家里人。”
座上好些人,都面露惭愧或不安,缓缓低下头。也有个别神情不屑,甚至是冷漠的。
他继续淡淡道:“其实我挺无所谓的,何家那些人就跟疯狗似的,你们或你们的父母一怕他们的钱权,二怕他们的胡搅蛮缠。以至于,除了李松子跟我们班主任,几乎无人站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
“其实我也挺怕的,人毕竟跟狗是讲不通道理的。能怎么办呢?被疯狗咬了一口,我总不能学着他们咬回来吧。”沐子易轻轻笑道,“所以这事怪不得你们。”
席上有人嘀咕:“本来就跟我们没关系!”
“胡德玉!”有人喊住那位嘀咕的人,随后歉意地看向沐子易。
沐子易蛮不在乎地一笑,看向被他一句一个“疯狗”二字气到脸上青筋爆起的何娟,冷声说道:“不过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所以……”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得仿佛只是随口聊起了今日的天气,道:“何娟,你爸以前还是这家连锁酒店的董事长对吧,你叔本来也有望往上升一升,没错吧?可后来,他们就莫名其妙的失了财,或是失了权,越混越不如从前了。”
在座诸人脸色微妙起来,何娟更是眼神都变了,狠狠道:“那又如何,我现在照样能弄死你你信不信!”
沐子易点点头:“不信。你当年尚且弄不死我,连转学都是我自己觉得你恶心,不想再见到你,才主动转学的。现在,你家混得还不如从前,你觉得你还能弄死我?”
在座诸人脸色完全变了,何娟更是道:“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老人,也就是他们的班主任打断何娟的话,说道:“你家里天天让人来闹,非要逼着学校给子易记大过并且逼他退学。你家虽有钱有势,学校领导却也不愿意随便欺辱好好的一名学生,硬是拖了几日。结果,还没等校长等人想出解决方法,子易便自己跑来,主动要求转学。当时校方为让你家里人不再来学校闹事,便默认大家所以为的,他是被逼转学的说法……”
李松子也在一旁肯定道:“子易转学前就跟我说过,看到你就觉得恶心想吐,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发疼。”
何娟神情恍惚,她隐约间想起,当年沐子易转学之后,她让她爸调查那人的去向,却被她爸拒绝了。
向来对她宝贝得厉害,谁“欺负”了她便千百倍帮她讨回来的爸爸那次不仅不愿意帮她,还警告她,不许再找沐子易。她当年没多想,如今想来沐子易这人,怕也是身后有什么人,不好招惹的吧!还有她爸,她叔,自那以后确实如沐子易所说,诸事不顺……
沐子易微微一歪头,微笑:“你动不动就说要弄死我,说得我都有点怕了。不过在那之前,先死的人怕会是你吧。我本来只是想让你和你那些不懂事的亲人慢慢失财失势,让你们一步一步,失去你们最想要的东西……”
“原本,你该在五年后,才会彻底成为一穷二白之人,任何东西都会求不得。可惜,你命不好。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碰那些脏东西,还害人性命……”
何娟脸色慌乱,抓起酒杯便住沐子易身上砸,还抓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沐子易稍一歪头,那杯子便直直撞到他身后的墙上,留下一片红艳的色彩。他眼睛直勾勾盯着何娟,缓缓道:“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何娟,你身后跟着的那个女人,说是姓陈,让你把命还给她呢。哦,还有个小婴儿,他在叫你妈妈……”
“你,听到了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在座之人除他身边的老人与李松子,全数只觉得心底无端发凉。
何娟更是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寒意,仿佛就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一般,极快侵袭了她的全身。
耳边,仿佛听到一声声尖锐的,带着哭音的叫声。那一声声的“妈妈”,直叫得她头皮发麻。她咬住舌尖,勉强保持清醒,跑出去找开包厢的门,尖锐叫道:“来人,快来人!服务员呢,都死哪去了……”
然而,她喊叫了半天,这个包厢外的走廊上却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过来。仿佛那么一会功夫,整座酒店的所有人都聋了,听不到她的喊声了……
她眼睛通红,有如吸血食肉的恶鬼一般,冲回来狰狞道:“你别得意,我爸是酒店的股东,我叔是市领导,我有的是办法让你……”
一道冷漠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门口处,带着十成十的寒意:“已经不是了。”
何娟赤红着眼望向那人,却是一位身着西装,相貌冷俊,气度不凡的男人。往日里一见着这般优质男人便使劲想法子往上凑的她,此时却全然没了以往的心思。
她心中陡然出现一丝不祥之感,颤着声音道:“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