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我想和你一起去,说好的,我生火,你做糕点!”云若飞说完便欲下床,然琳琅却认为她如今刚醒,并不见得适合过度劳累。
可白铭一句无妨,便带着云若飞走出了木屋,此时她看着自己置身木屋,故而诧异的说:“怎么会是这里?”
“我也是听苏逸之才知道,原来你从北国回来后,就身着嫁衣的出现在京师!后来……林星宿找到了你,带你来这木屋!”白铭无奈的转身说:“只不过……现在想想,他似乎没有告诉我,这里有没有生火煮食的地方!”
云若飞看着那木槿残花、秋千案几、古琴棋局,所有的都是她曾经的挚爱,亦如那一世所见,可她至今却早已明白确信,其实所有都是苏逸之的细心安排、绵绵爱意。
白铭察觉到了她的沉默,笑着说:“看来,这木屋已经不是当天的木屋。曾听你说过这若谷的特别,也曾听初语提及过这里的故事……”
“初语……”云若飞看着地上自己的倒影,明明那般明显,故而抬头看着天际依旧空无一物,说:“难道……这一世我的身边也有初语吗?可我明明……”
白铭终于明白两世之别,笑着为她调整披风,说:“初语是一只凤尾朱雀,你说过它不知道何时开始一直跟着你,你还说你总是会见到另一个自己……还说也是因为它,你才确信你精通鸟兽飞禽之言,因为那个自己才多次死里逃生,不是吗?”
“……它不会再回来了,不会了!”云若飞看着那灼烧的七星手环,想起那一世初语最后的劝告,以及那由记忆铺的路,落寞的说:“我想……我究竟毁了什么!那圣物究竟去了哪?”
“或许留在哪了吧,圣君百年轮回,你纵然摆脱了秋氏后人的宿命,却难改圣君血脉相存!”白铭笑着说出了这天机,却又说:“这若谷的人应该是要吃东西,我想我要问问琳琅才是!”
云若飞看着那笑得没心没肺的人,似在听她所言,又似无意追问,让她不禁问:“难道,你不想问问我究竟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我奇怪的出现在京师,为什么我的手环不在光甚至具有自愈奇能,为什么……就连他们都疑惑这一生两世之事,你却只字不问?”
“你……若愿意说,我便做那判官,认真听着!可你若不愿记起,我就学做那孟婆,让你忘记痛苦的一世!”白铭转身一笑,落叶之中清秀单薄,却暖入人心、让人信赖。
云若飞红了眼眶,毕竟能够重见这份温柔的笑容,是她夙愿也什么都值得,说:“这一世,我曾经错过你,那一世,我不愿错过你,却还是丢了你!可如今,初语和圣君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定当珍视你!”
那肺腑的告白,却说出了一生两世的原因与心酸,虽然半点不像曾经的云若飞,可白铭却并没有一丝的不习惯,只是心仿佛被深深的敲击,似乎有种内心的贪婪在满足的呼喊,毕竟那盼了一辈子亦或者是一生两世的渴望,终于有了被填满的迹象,却似乎仅仅只是表象。
然云若飞此时却抬眼看去,那木槿残花下,白衣公子淡漠孤寂的身姿、落寞清冷的眼神,却让她歉疚惶恐、心痛窒息。
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气息的白铭,无奈一笑,毕竟他了解云若飞,那些曾经的无悔付出、九年天牢以及冒死赶回京师,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白铭,她的心中最重的人还是苏逸之。
然他此时却看不见云若飞眼里的珍视、脸上的歉疚,更加不知道,那一世云若飞是何等挣扎延续了彼此的姻缘,只为了一个“不愿错过”,更加看轻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虽然白铭本想故作听不懂,却听到了身后的人转身离去之声,心中居然第一次自嘲,以为那番话并非对自己所言,故而笑着说:“曾经虽然为了允明,你们之间有过伤痕,但九年的时间我想已经足够了!即使为了天下,他选择了这场像闹剧一般的婚约,但他为难了自己,却依旧顾全了你!你说的对,确实不该再错过了!”
“我说的是你!白铭!”云若飞上前一步,看着白铭那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说:“你以为我为何身着嫁衣而回,因为在那一世,我是你的妻子;你以为我为何毁了神器,毁了自己的血肉,因为……我宁愿什么都不要,我都要你和他好好活着!是,逸之是我曾经的挚爱,如今决不可忘的回忆,而我也绝不会希望他有半点的不好,可我……经历了这一生两世,清楚的明白,何为同等,何为彼此!你我,从来都是有一样的!”
白铭重来都是巧言善辩,可此时他却现难以开口,本以为尽知天下事、算尽世间沧桑,就连他自己也都有别于千年来的历任尊主,算出了自己命数的结局,却现不知从何时起,斗转星移之间,居然早已沧海桑田,他不再孤寂一人。
他眼红润,也才现原来极致的幸福之时,居然再也无法笑得毫无所谓,只是矗立在那,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一份两世迟来的领悟。
云若飞在他的侧脸轻轻一吻,却在此时现有个黑影从护城河一旁毫无防备的飞出,她本能的推开白铭,决心挡下这宿命的一剑。
却在此时,苏逸之居然从后赶到,长剑打开那怨恨的剑,护住身后的二人,说:“秦霜,你果然没死!”
“哈哈哈,是啊,我不仅没死,我还知道了这个贱人历经两世!枉我和允文费尽心思、机关算经,只为了一世重来!而你却毁了神器,背弃了秋氏后人的血誓和使命!你该死!”秦霜继续持剑与苏逸之开始过招,却始终技不如人、渐渐地力不从心。
她一边抵御苏逸之的攻势,一边开始了她最为擅长的攻心之策,说:“哈哈,苏逸之,你还护着这个女人吗?她已经不爱你了,她早就移情白铭了,难道刚才你听的不清楚吗?什么时候开始呢,是十年前,还是现在呢……”
云若飞回想上一世,惊慌的说:“逸之,小心她的暗器!”
秦霜眼有诧异,奈何衣袖之中的暗器却已出,苏逸之有心巧妙避开,翻身一剑,刺进了她的心脉。
血流之时,她依旧眼有鄙夷嘲弄,看着苏逸之更是怜悯,说:“你……真的很可怜,牺牲的是你……保住……保住天下的也是你……为她救了……救了那些人,可……可最后,独独她不是……你的!”
苏逸之淡漠的拔出长剑,看着她呕血倒地,清冷的说:“是与不是,都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