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沈卫斩钉截铁的推翻了云若飞的假设,但面对所有人疑问的眼光,他却有些犹豫。
随着云季尧的叹息,他解释:“因为,你沈伯伯在云海的墓前守了整整3月,直到大师兄将他劝了回来。”
听到这话的沈君翰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沈卫,心想倘若不是心中挚爱,普通师兄妹又如何会在墓前守候三月,不肯离去。可既然秣云海才是沈卫的挚爱,那他沈君翰的母亲又是什么,而他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此处,他便愤然的站了起来,而苏逸之却早已察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宽大的衣袖虽遮住了他的动作,却难掩他们二人之间暗中的逐力。
兄弟之间的默契,让他随着苏逸之的眼睛看着痛苦自责的沈卫。容貌已毁、武功尽失、双腿已废,堂堂玲珑阁主竟若得这般田地,身为子女又需要计较什么。
最终,沈君翰负气的转过头,也无奈的闭上眼睛,一屁股赖坐在地上,不一语。
云季尧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一眼苏逸之,接着说:“所以,当初我们看到秦霜之时,也震惊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但我们都很肯定,她不是云海。”
“那么爹,当初云海死得时候,他那两个孩子当真也……”云若飞顾及的看了一眼沈卫,接着说:“毕竟鬼修也会天龙灵剑,既然不是沈伯伯所教,定然是秦霜。可秦霜又是怎么拿到剑谱的。”
沈卫转身看着扶着他轮椅的云若飞,他眼中有种震惊的恐惧,他说:“……我好不容易才让……他们一家人死后能够聚在一起,不可能……那两个孩子绝无活着的可能。”
沈卫气恼的拍了轮椅扶手,尽是无能为力的气愤与无奈。
听到此处,云若飞心境有些复杂,即对那无辜死去的两孩子有愧,又庆幸于此前他们的推论是错误的。毕竟萧允宁是云明轩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她又如何能够见他大哥就此陷入两难。
苏逸之又问了句:“之前药王谷一役,云师兄深陷敌营却可以全身而退,我以为……是因为允宁。”
云季尧还未开口,沈卫却马上说:“我都说了云海的孩子,早在2o年前就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逸之不敢!”苏逸之话锋一转,摘下他的如月环佩,便问:“沈伯伯,今日来,还想问问我爹寄存于玲珑阁的遗物。”
沈卫堂皇的看了一眼云季尧,说:“本就……就是你苏家之物,也无不可!但……此物存于我玲珑阁最为隐蔽之地,机关也由我和师兄所创,倘若没有完整的钥匙,根本无法取出。”
云若飞紧紧的抓着轮椅扶手,看着苏逸之疑惑的眼睛,听他说:“难道,这不是全部的钥匙吗?”
沈卫别过头去,说:“不是!”
苏逸之疑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云季尧,当初的遗书残缺不全,没想到竟连钥匙也是不完整,他问:“老师,这……”
云季尧此时也明白那一半的钥匙在谁手里,但萧允明倾其所有只为将这个秘密守住,他又如何能够辜负。便编了一个谎话,随口说:“当年屠龙令震惊天下,我又因为若兰的死……所以我也有些记不清了。”
苏逸之何等聪明,这样搪塞之言又怎么可能能够将他轻易打,更何况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怀疑这遗书的由来。岂止就在此时沈卫却说:“我让玲珑哨们去追查另外一半钥匙的下落,我们也想知道里面存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沈伯伯是真的不知道吗?”苏逸之少有追问,但就这样简单的多问一句,却足以相当于质问。就连一直闷声不说话的沈君翰也都侧目看着沈卫,都只等他道出一个所以然,否则只言片语实在难以说服。
一个让鬼修筹谋了12年的东西,藏于天下宝库玲珑阁,沈卫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这一点别说是苏逸之,就连沈君翰都无法相信。
众人沉默,云若飞心中忧虑,说与不说仿佛都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苏逸之太过聪明,任何破碎的线索,他都能够编织成一条完整的信息,直至查出所有人耗尽心力隐瞒的真相。
一声长叹,沈卫无奈的苦笑,竟回荡在红阁之中,他说:“果然啊,苏钧天的孩子又岂是池中之物!还是瞒不住你!”
“师弟!”云季尧唯恐他将秘密说出,马上出言试图阻止。
却在与此同时,沈卫说:“那里面藏着的是南渝国的国玺!你爹不是旁人,他是南渝国国师,一个曾经试图废止野蛮残忍的雀蛊而得罪满朝文武被贬为贫民的国师……”
“师弟,你在说什么……你这样如何和名……”
沈卫看着云季尧断然说:“二师兄,大师兄一生光明磊落,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他没有欠这个天下任何人,长公主也从来没有因为是南渝国废臣之妻感到羞耻过!相反,是他们利用了长公主,利用了大师兄!”
云若飞看着苏逸之矗立在那,手握如月环佩看着沈卫,直至他淡淡的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