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咱们直接回府吗?”平安问道。
“先不回,咱们先去把这张单子上的东西买齐。”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
平安拉着马绳的手一顿,马儿差点走偏了方向。
平顺把单子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当初他们两个整出来的那张,没想到大爷还好好的留着呢。
他试探的问了问,“大爷是说把这上面的都买全?”
“对,先去蔡记果脯吧。”
“是。”平安平顺心里一突,暗道,大爷啊,这单子上面至少有五六十家呢!
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单子上的东西买齐,一开始走了几家之后,马车上还能装下,后来就没地方放了,总不能车上全装东西,几个人都下来走路吧?那多可笑。
后来的几十家就索性多付银子让他们直接把货送到方府了。
买饴糖的时候听闻两个孕妇讨论说买完糖再去买点酸的,说怀了孩子就想吃点酸口的。
结果,方时君带着两个小厮去了趟专卖水果的铺子,把人家还没卸车的一车橘子全要了,也是要求直接送回方府。
确定再没什么可买的了,几人才终于打道回府。
几人还在回去的路上,殊不知这个傍晚他们已经成了全城的焦点。
在方府看大门本来是个清闲的活儿,但自从守门的小厮被第一个上门送货的人叫醒之后就再也不能瞌睡了。
各大点心铺子的伙计像流水一样叩开大门,门口聚集了大批的围观群众,后来守门的小厮索性就不关门了,倒是要看看这一回共有多少家。
且每一家都说是送往逸园的,是方侍郎大人亲自去买的!
围观群众从听到第一家这样说起就开始起哄,后面的每听到这样的话就起哄一次,甚至还有大声数数的!好不热闹!
这可比大戏好看多了。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这不比那话本子里男男女女的精彩一万倍?
这一番动静惊动了方府全家上下,各院都禁止小厮去路上围观,还是有些管不住。
老夫人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胡闹!简直是瞎胡闹!堂堂二品大员,成了让人笑话的猴儿了!”
老夫人感觉几天不晕的头又要晕了。
春梅赶紧上前帮把她的薄荷油掏出来放下鼻子下面闻了闻。
老夫人一清醒,看见薄荷油,夺过去就想摔了,终究是没舍得。罢了,这也怨不得那死丫头,儿子是自己养的,不争气也得怪自己没生好!
老太爷倒是看得开,“随他去吧,他从小到大难得胡闹,现在香儿的身子要紧,哄高兴了能吃下饭才是正经,咱们就该吃吃该睡睡,别管了。”
春喜从外面进来,“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来了。”
老夫人讽刺一笑,“你看看,看热闹的这就来了,这是来上眼药等着咱们发落呢。”
老太爷嫌太吵闹,站起身来说道,“你不发落不就得了?随她们怎么上眼药。”说完就回去教导孙子去了。
老太太一想也是,不能如了她们的愿,白让她们看了戏不说,还让她们看自己教训亲儿子。
“去和二位夫人说,就说我乏了,不见。”
二位夫人加上秦雨柔在春晖园吃了闭门羹,各个心内复杂的往回走,其实种种复杂说起来不过就是两个字,酸和妒。
二夫人和三夫人难得有了共同话题,没有再针锋相对。
三夫人感慨道,“我还真有些羡慕那个范香儿了,我家老爷不说给我买了全城的糕点,他就是能惦记着给我买一家的我就心满意足了。”没说出口的是,他不是没有那份心思,他是把心思都用在别的女人们身上罢了。
二夫人听了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吗?哪个女人不羡慕呢?这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一人一条道,好坏自己受啊!”二老爷志大才疏,心根本不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她想他怕是个天生缺心少肺的,根本就热乎不起来。
秦雨柔自从那天被酒醉的方时君狠狠的拒绝后,就明显的落寞了。她被他掐着脖子后就知道他是真的很讨厌自己,她怕是根本就没有机会成为这个家的大夫人了。
而现在,她更是知道了,人家屋里的那个都宠不够,哪里会分心再看她一眼?不过是个能随便掐脖子的玩意儿罢了。
虽是已经差不多放弃了,嫉妒还是烧的她不甘心,她倒是要看看范香儿你还能笑几天,即便不是我,用不了多久老夫人逼也会逼着他方时君娶一房正妻。
正妻进了门还敢这样放肆看看?简直就是找死!
不用等正妻进门整治她,范香儿现在就想死!
下人们把外面送进来的吃的一一摆在她面前,一个个的还煞有介事的报着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