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里的女人寂寞,谁又知他这深宫里的男人也寂寞的很啊!
“请皇上恕罪。”方时君再次求饶道。
“可是动了真心?”皇上见他没回答,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方时君跪在地下,着实不想附和皇上的恶趣味,但君臣有别,他不敢不从。
“是否臣如实回答了皇上就恕臣和范香儿无罪?”
皇上不信堂堂男儿他好意思承认,“尊无戏言,如实说了,朕就恕你二人无罪。”
“是。”方时君磕头不起。
皇上不就是想听这个吗?在人前承认这个,特别还是皇上面前,让他感到尤其丢脸。
但意外的是,说出去也就说出去了,并没有让他难堪到想要钻进地缝里,反而有一种格外的轻松通透之感。心上那层厚厚的防护壳突然的裂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鲜活的心脏。
忠臣于自己的内心,说出的是最真实的答案,他是真的对范香儿动了心了。
在方时君看不见的角度,皇上憋着笑意,装模作样的说道,“好!念在你坦诚的份上,朕不就追究你殿前失仪的罪过了。爱卿平身吧!”
方时君起了身,皇上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心里不禁嗤笑,这家伙皮是真厚。
他心知今日不能与他玩笑太过,毕竟是在上书房里,皇上一门心思打听人家房里事也有失体统。
便与他说起了正事,关于最近的几桩公务问了他的看法。
末了,皇上轻咳了一声,说道:“朕最近公务繁忙,时常头晕眼花,但这些又非朕亲力而为不可。听闻老夫人过寿的时候收到了一瓶药油,能提神醒脑,缓解疲惫,不知道爱卿能否”
“臣回去就办!”
“越快越好。”
当皇上的主动从大臣要东西着实没面子,可这个大臣也是个没眼色的,家里有这等好东西,就不知道主动进奉宫里吗?
方时君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上书房,非因公事沉重不好解决,而是这药油
他可是刚刚猛揍了某人的屁股啊!
回了吏部,就发现众位今天看他的眼神格外不对,各个透着股揶揄。刚要拎出来一两个当那儆猴的鸡收拾一番,就被谢老尚书给请了过去。
“子平啊,你还年轻,前途远大的很。我年纪大了,没几年就会退下去了,到时候我就推荐你接替我的位置。”
“谢大人”方时君没想到他叫自己进来是为了说这些话,一时有些惶恐,老尚书对他而言是半上峰半师傅的存在。
“其余话不用多说,你我都知道这是必然。我有一言,原本我还担心你心高气傲,虽有高才和过人的手段,却始终与人距离过远,在朝中有疏无亲。但闻这两日的市井传闻,我这才对你彻底放下心来。只是凡事还应注意尺度分寸,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过亲过疏终究是不妥。”老尚书一番话说的极尽婉转。
“子平明白了。”
老尚书这是听了传闻觉得太过了,在点他呢。
方时君把满心的郁闷压下,安心处理公务一整天,临到了该回府的时候还是不愿意走,其他大人均已回去了,只有他又拿起了一本名册认真记录研读。
他不想回家。
平安在窗外叫了三次,才见自家大爷姗姗出来。
范香儿一整天都没有出门,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写功课,更是拒绝柳嬷嬷以外的人进她屋子。
早晨她喊的那么大声,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满院子的丫鬟小厮已经知道了自己被打屁股的事儿了,所以在她调适好心情之前,坚决不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