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珍贵的古卷,只可能是秘境中的。
“是,”遇竹并未隐瞒,关于秘境,其实还有一个世人不曾知晓的大秘密,“秘境有别的入口,只不过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所谓的百年开放一次,其实都是假的。”
喻思弋闻言倒是颇为感慨,万千修道者舍命追求的秘境之行,竟只是个骗局。
对于二人为何要来安乐城,遇竹没有多问,既然简随心收下了古卷,那么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即便喻思弋一再邀她在城中多游玩几日,她也没有留下。
望着灵蛇离开时的落寞背影,少女忽的有些愧疚,四本古册已经被她收进了玉灵石,却依旧像是一块巨石,重重的压在她心上。
“和遇竹比起来,我是不是很坏?”
耳边的少女嗓音有些沙哑,语气中全是闷闷不乐。
喻思弋太了解简随心的性格,知道她终究还是无法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好意,尤其是那个人还差点死在她手上。
感恩与愧疚两种情绪在少女心中交织起伏,让她连得到音福古卷这样的宝物也高兴不起来。
“不可胡说,遇竹愿意帮你,自是有她的原因,与你坏不坏又有何关系?”喻思弋悄悄握住那只隐在袖中的小手,指尖在少女掌心划过,似在鼓励又似在安慰,“既已得到这等好物,日后可要好生修炼了。”
简随心听着心上人的话,歉疚感终于消减了些许,还未等她应答,喻思弋便又一次轻笑着出了声,
“莫忘了,日后喻家可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心魔烧净之日,便是魂兽消失之时。
一个没有魂兽的人,连修道者都称不上,又如何有能力守护好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喻文祺明白这个道理,喻思弋自然也会懂。
这句话,她虽是笑着说出来的,但语气中却藏了一丝微不可闻的酸涩失落。
一个从小被族人寄予厚望、被世人称之为天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平静的接受自己失去魂兽、再也不能修炼的事实?
洒脱豁达终究只是表面伪装。
简随心抬眼看向心上人,那红唇微微扬起,喻思弋的笑容一如从前,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却又如此刺眼,让她眼睛泛酸,心痛难忍。
前世的误会与隔阂,才造成了今时今日的困境。
她心口发苦,喉咙似被堵住,突然间又想掉眼泪了。
只不过是想和爱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对她来说,却成了世上最难的一件事。
所谓命定的姻缘,经历的苦楚磨难,为什么比寻常人的爱情还要更多?
“我会守护好喻家。”
保护好大家——也保护好你。
少女的眼泪并没有掉下来,她想,她不能再哭了,她的喻思弋已经开始依赖她,她又怎么能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想哭就哭呢。
活了两世,她终究也要学着成熟,学着长大。
二人又在客栈中多住了几日,总算到了要出发的日子。
瑶山乃上古时期便留存至今的神山,是神海的守护山脉,山势又高又陡不说,还不能用灵力翻越,若想翻过这座大山,便只能依靠脚力攀爬。
考虑到喻思弋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简随心怎么也舍不得再让她受苦,劝说良久,还是起了效果,最终还是将人留在了客栈,只由她一人去拿护心龙鳞。
光是爬那瑶山,便花了整整三天。
等简随心再回客栈之时,已是半个月之后。
短短十五天,喻思弋像是过了十五年,每一日都是不安的等待,但真的见到那人,浮躁的心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依旧是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容。
但怎么看,似乎都与从前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喻思弋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