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的那个伴娘还是找错了……”
“好孩子,你什么都没错。谢谢你的尽心尽力,都是我那个儿子混蛋,胡作非为,把你也给牵扯进去了。”陆母不等萧瑜说完,伸手轻轻拍了拍萧瑜的肩膀,满眼怜惜的看着她,那演技快赶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了。
寒暄了几句,陆父陆母其实的确也感激今天的事情,不然,如果儿子真的娶了萧雪那个冒牌货,陆家以后这面子也就不用挂了。倒是萧家,今天被宗政这么一搅局,里子面子都所剩无几了。不过,萧家的“仁德”之名倒是被保住了,但不管怎么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尤其是他们这种大家族,面子上都不会怎么好看,萧均的未来堪忧啊!
“……好孩子,快去看看你爷爷吧,希望萧老一切都好。”陆母柔柔的说着,却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周围几个和程家、萧家交好的人都上前附和,程诺、萧瑜得体应对了一番,才离开了宴会厅,却不知,此刻,楼上披着件薄西装的男人慵懒的靠在大理石柱旁,嘴角跳着邪魅,摇动着手中装着红酒的高脚杯,望着楼下相携而去的两人,深沉的鹰一样眸子里划过一抹冷寒的兴味。
身后,传来怯弱的呼唤,“煜哥哥”。
男人没有转身,只是看着杯中猩红,忽然想到了些神马,手腕一翻,酒杯倾倒,猩红的颜色缓缓流下。倒尽,他随手抛开酒杯,转身看向那个浑身打颤的女人,眼底浮上一层捉摸不透的霞光。突然上前,他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墙上,手一挥,扯下她披着的衣衫,冷声道,“我的情妇不需要衣服。”
话音落,野兽般的开始了又一场掠夺,可脑中,眼前,一抹倩影总是挥之不去……
赶到医院时,老爷子已经被送入了抢救室,有一段时间了。萧均靠着手术室门口冰冷的墙上,默不作声的望着走来的女儿,那张脸在手术室外闪烁的诡谲的红灯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漆黑的眸子似乎染上了层火的颜色,越发刺眼。
“小瑜,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见女儿在身前站住,不等她说话,他就淡淡的问了句。
萧瑜摇头,用同样云淡风轻的语调回答说,“我是萧家人,不会丢自家的脸。我只想给自己讨回该得的名分而已。爸,你不敢,我敢。十八年,我没有欠那老太太一丝一毫,更不欠萧雪的。”
可是所谓真相揭开了,萧瑜却并不快乐,因为似乎伤到的是萧家对她唯一疼爱的人。
“所以你带了那个叫夏什么的伴娘,目的就是毁了萧雪的婚礼?还有你的那叠证据,其实……”
“其实只想证明,我只有一个奶奶,而那个女人不配。我想给我自己一个清白,也还萧家,还我爷爷一份光明磊落!”原本她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没想到中途回蹦跶出给宗政倡齐。“我知道是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叔叔来。父亲,抱歉!”
“没必要道歉,小瑜,你是对的。我和你的伯父们,和你爷爷都错了。至于倡齐……如果他早年就知道这件事,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来,他……他和你奶奶的感情,比我们还要好。”突然顿住声音,萧父看向女儿娇俏的面庞,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银色的相扣,打开递到萧瑜面前。“你看,她就是你的奶奶,和你很像。”
那个小小的相扣里有个柳眉淡扫的清媚女子,笑容温婉,却犹如阳光般灿烂。
相扣的颜色很亮,似乎也是经常抚摸的缘故。
“这东西是你爷爷交给我的,本来准备等你生日那天给你。但他刚刚进去前说,一定要现在给你。带上吧!”萧均伸出手,牵着两端的银链,刚想往萧瑜脖颈间伸去,却忽然缩回手,转交给程诺,“你来吧。”
程诺没有说话,眼底一抹光影飞快划过,转而低头为萧瑜带上相扣。
“萧瑜,”萧均唤了她一声,眸光落在她手腕的翠镯上,嘴角微微勾起,划过一抹骄傲,转即笑容又绷直了,萧父望着萧瑜,好一会儿缓缓叹息的挥了挥手,“这里有我守着,萧瑜,你妈妈在赶过来的路上了,程诺麻烦你陪她去接一下。”稍顿,他看着萧瑜刚要离开的背影,又补了句,“萧雪她已经醒了,在普通病房六号区。”
“谢谢,爸。”
“是我对不起你。”
“爸,如果真觉得对不起,就以后弥补吧!”转眸,萧瑜眨了眨眼睛说,“有些事,与其说对不起,不如用行动。对我如此,对妈妈也是。”
说完,萧瑜挽着程诺离开,留下萧均一人,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遥遥望着,回想起收养萧雪的那个时候。
那时,他和沐相思已经有了萧瑜。人心都是肉长的,他难免会对自己的女儿多疼爱些。没想到,这样的疼爱遭到了萧雪的愤恨,小小年纪就对沐相思、对萧瑜颐指气使的叫骂,骂她们是狐狸精和野种。但一个四岁的孩子,心智未开,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后来,有天路过老太太门口才知道,萧雪的母亲成日对她只有打骂,说她是没人要的贱种,说她的父亲爱上了狐狸精,所以很小的萧雪就耳眩目染的知道了这些,再加上萧老太太背后教唆,久而久之,这些话就传开了。
三人成虎,谣言没有止,反而越来越厉害,即使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当时他的兄长们已经都离开了S市,沐相思也不愿意在住在大宅,带着解释不清的东西,和那个秘密搬了出去。可就是这一搬,谣言更厉害了,他的岳父知道后,二话没说,直接带人来抢走了萧瑜……不止是抢,还不让他去见孩子。直到孩子大了,相思百般恳求父母,加上孩子自己的意愿,萧瑜这才回到了他们的身边。可他永远没办法和宗政倡齐那样,活得那么洒脱,枷锁下他只能尽力维护萧瑜……他也很痛苦。
“我们萧家,到底做了什么孽!”长叹,官场上威风八面的他第一次无助的蹲下身,靠着冰冷的墙壁望着前方良久,良久……
接了沐相思,萧瑜将事情大致的说了遍,并送沐相思到手术室那边后,就拉着程诺悄声离开,转向了普通病房。走入六区,她看着门上的姓名牌找到了萧雪,推门进去时,就听见她再拿那些小护士出气,“贱人,你是兽医吗!不会轻点!”
“啊……疼死了,你信不信我回头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