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风往他那边走去,突然猛地停了步子:等下……
这些人怎么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他跟京墨一间房?
就连他自己,怎么刚才也理所当然地觉得要跟京墨一间房?
这北方基地,可不缺房间。
唐晏风缓缓抬眼,看向了床上赤luo上半身的人。
京墨从静谧中察觉出了一丝危险,一脸无辜地抬头:“怎么了?晏风你不累吗?”
看看,慌得连教授的唐姓都丢了。
唐晏风的语气中染上了威胁:“你做了什么?”
京墨还想垂死挣扎:“什么,我叫你来休息……”
那边语气一重:“说实话。”
京墨就受不住唐晏风凶他,盘着腿坐起来,低眉顺眼,食指和拇指中间分开一小点点的缝儿,说:“一丢丢的精神影响。”
“一丢丢?”唐晏风冷笑,直接转身,“跟自己的花睡去吧。”
等到很久之后,战火平息,星球和平,还有北方基地的人对之后发生的事津津乐道:
“当时我就打他们暂住的屋前过,就看见传闻中脾气顶差、说话噎人、对谁都没个好脸的毒荆拦腰抱着教授,嘴里还一直在求着什么……”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都知道毒荆是战力巅峰,教授虽然能力超凡,但在力气方面还是比不上毒荆的,被连哄带搂地拖回屋子,门都没来得及关,还是自动合上的!”
“真的假的,你亲眼看见的?”
“当然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把头拧下来送你!”
……
不过那都是战后的事,现在,战事远远没有结束。
唐晏风和京墨只歇了一天,凌婧的通讯就打过来,语气疲惫非常:“教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部分污染水源被处理成饮用水,喝到基地成员的肚子里了。”
唐晏风没多说,直入正题:“什么症状?”
凌婧:“他们跟鱼一样,一部分老化,另一部分腹部鼓囊,出现了晶体……”
“出现症状的成员占了基地总人数的七成。”
西部基地,初琼叼着一根冰棍去热气,坐着椅子,小腿晃晃悠悠够不到地面,一边问苦僧:“你之前说过的七苦,我有一点不明白:生苦到底算个什么苦?”
难道降生于世,也是一苦吗?
贺衡意一手转着佛珠,浑身一点汗都没有,似乎感觉不到恼人的气温,道:“生苦与老苦看似相对,实则并行。一个即将逝去,一个即将诞生,但都要受苦。”
“其中,生苦既指胎儿在腹中漆黑一片如临地狱的苦,又指母体怀胎,被汲取养分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