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戚甜,连戚鱼也没有想过虞故峥会这么快回来。
戚甜僵愣看向虞故峥,又羞又讷然,粉底遮不住她迅速涨红的脸颊。可虞故峥并未分来目光,反而看着戚鱼,起兴致道:“做你想做的事。”
刚才有一瞬间,戚鱼手指碰到水杯,确实有过想这么阻止戚甜说话的念头。
只是一瞬间。
她缩回手指,抿了下唇,显得有点局促。
虞故峥却将水杯重新递到戚鱼的手里。
旁边,戚甜不知道两人在聊些什么,通红着脸回神,装作亲昵般要揽戚鱼的手臂,边说边贴过去。
“虞先生,我刚才在跟我妹妹开玩笑,小鱼你说是——”
话音未落,变故就发生在一刹那。
戚甜感到戚鱼被自己揽紧的手臂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视线一花,脸就被猝不及防泼了一杯水。
冰凉的刺激感在面部感官间炸开,戚甜不受控地尖叫了一声。
“戚鱼!”那边的孟贞兰刚回头就看到这一幕,失声喝止,“怎么回事?!”
此刻戚鱼的心跳快得惊人,她手上还无措握着泼空了的水杯,没往孟贞兰那边看,而是有些紧绷地看向虞故峥。
孟贞兰也看到虞故峥了,电光火石间猜测到眼前的场景,八成是戚甜犯什么事了。
她急步过来,语气已经和缓一百八十度:“出什么事了?”
孟贞兰看戚鱼,再气也语气和蔼:“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泼姐姐水呢?”
“妈她——”
“你闭嘴!去把脸擦一下。”孟贞兰表面斥了句戚甜,到底还是心疼,转向虞故峥,“故峥,你看这……”
“泼就泼了。”
“……”
虞故峥接过戚鱼的空水杯,搁回桌上,轻描淡写地笑了,淡道:“下次不准。”
明明这话是看着戚鱼说的,戚甜却感觉自己从脸烧到了脚。
刚送完几位客人的戚明信也注意到这里,忙问清楚情况。虞故峥在旁边,戚甜不敢撒谎,支支吾吾地把话说了。
“我真的是开玩——”
“像什么话!”
一向慈父模样的戚明信面色难看,让戚甜给人道歉。
戚甜被训得低头,狼狈擦着脸上的水,心里气得不轻,道歉的声音犹如蚊呐。
戚明信头疼:“戚甜被家里惯坏了,实在不懂事,长不大,是我平时管教太松了。”
“总要长大。”虞故峥看着不见半点追究的神色,话语却耐人寻味,“若要小儿安,三分饥与寒。老话有老话的道理。”
这话就是在说戚甜缺管教。戚明信比虞故峥多活了近二十年,但此刻却丝毫没有被强压一头的不快,点头说是,反而板起脸当众训斥戚甜一顿,发话要收走副卡,让她在家闭门思过两个月。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戚甜听到闭门思过,一下懵住了,脸色煞白,不由得看向虞故峥。
男人仍是她初见时候的模样,矜贵从容。可现在看,华美但无人气,多情却又不像。
戚甜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这么嫉妒戚鱼,而嫉妒过后,身上完全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