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人给我揪回来!”
意识模糊中的沈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压低的声音,他打了个激灵,扶着栏杆往后转头,与刘更那张阴森森的脸正好打个照面。
侍应生一看到他,表情先是放松,随后也露出点被欺骗的不满,和刘更一块朝他的方向小跑过来。
沈余瞳孔瞬间睁大。
他几乎以拼命的速度转头就跌撞着跑,耳边只剩下呼呼的,不知道是酒精划过血管的声音还是风声,还有被吓到的客人的惊呼声。
不能被追上。
沈余迷迷糊糊的想着,他意识不清,这里没人会帮他,刘更轻易就能把他送上别人的床。
没人能拉他一把。
刘更他们跑得很快,有酒店内的侍应生在刘更身边,不但没人拦他们还主动给让路,对着状态明显不对的沈余指指点点。
沈余咬着牙,他几乎听见紧跟在身后的脚步声,直到身体一个踉跄。
“抓到你了,还敢跑!”
“砰——”
肉。体撞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余恍惚着意识到是自己撞了人,对方不知道有多高,他倒下去之前只看到男人胸口精致的西装口袋。
“这,这,什么人!”
跟在男人身边的经理眼看着这闹剧似的场面在眼前发生,人都傻了,反应过来后瞬间怒目着喊道。
他原本正狗腿的在宗家大少跟前鞍前马后,这位大少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他小心伺候着还嫌不够,竟然有不长眼睛的横冲直撞上来!
酒店经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观察这位的脸色。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伸出手掸了掸西装。
“大少,您没事吧?”
经理惶恐着问,扭头对着赶过来的侍应生和不知道哪里的货色的刘更横眉竖目,“冲撞了宗大少您们担待的起吗!还不赶紧过来赔罪!”
宗大少。
这三个字分开简单,和在一起,却是□□都没缝的小屁孩都知道的名号,北城宗家现任的掌权人。
侍应生脸色瞬间变得灰白,他忽然一指刘更:“对不起,对不起宗大少,都是他!是他,是这位客人带来的人!”
刘更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一被推脱责任,狠狠看了眼侍应生,却是知道现在不是分谁对错的时候,立马点头哈腰的赔罪,
“宗大少对不起,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我是真没看清是您,都是我这带的小明星不懂事,我这就带人下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刘更脑袋都快点到地上。
谁不知道宗家这位人物?这可不是什么锦绣里堆出来的废物草包,是个拿过真枪真刀的太子爷。
他佝偻着腰,垂着的视线则凶恶地瞪着地上的沈余。
都是这个东西,他就该直接把人绑起来送上床,看他还能不能这么硬气!刘更把这茬受的气全都记在沈余头上,心里盘算了一百个整他的法子。
躺在地板上的少年狼狈的用手臂环住自己,身体几乎蜷缩成一只虾米
沈余撞到男人时后衣领正巧被刘更拽住,用力拉了一把,人直接摔在了地上,摔得不轻,意识有些涣散。
他全身都很疼。
四周全是充满恶意的声音,沈余咬着牙,唇瓣肉眼可见的颤抖着,他仰着头,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仅存的理智艰难分辨着耳边的声音,辨析出身前这个人刘更惹不起。
男人顺着视线扫了一眼地板上的少年,瘦小一团,皮肤是不自然的潮红,好像只半生不熟的虾子,端盘准备让人品尝。
宗楚对这种逼良为娼的戏码不感兴趣,也没那个好心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