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不要伤村长,我们让你们取水,就按你们说的,按两个村子人口的多寡来分水,你们下水村的人比我们上水村的多,一天十二个时辰,你们有七个时辰可以取水,另外五个时辰由我们来截断取水。”
上水村的青年无奈屈服。
虽然他们村子登记在册的人要比下水村少一成,但是因为他们是下游的缘故,地势比较开阔平坦,与外界的联系也更加频繁,有不少的村里青壮年都出门去务工了,种的田地自然也没有上水村的多,现在反而要给人数更少的村子更多的水,实在是让人憋屈。
而本来这些水,就算是全部给他们,也才堪堪够灌溉所用罢了,现在的用水要更加的艰苦了。
没想到那个衙役却摆摆手,“你们说的,是刚才商量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们要多给下水村两成,八个时辰给下水村,四个时辰归你们。”
同马县丞一样,马县丞想要讨好村里面的人,以博得名声,而这个衙役,则是想讨好马县丞,为自己的前途博一个机会。
想必这样的结果,马县丞会满意吧。
那衙役暗自想到,自己离升迁又进了一步。
“什么?这绝对不行,你这样跟要了我们的命有什么区别?我们给你们多一成已经是极限了,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上水村的人愤怒的说道。
“哼,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们就三天两头来这里抢水,我倒要看看,你们宁远县那个乞丐县令也不敢得罪我们安远县。”衙役讥笑道。
后面下水村的人也看不下去了,这着实是过分了。
他们也是农民,深知水对于庄稼汉的重要性,也知道没有水的痛苦,原本他们这样的决定已经是占了便宜了,在得寸进尺是要把上水村的人往死里逼啊。
于是下水村的一个老者走上前来,悄悄扯了扯那衙役的衣袖:“郑捕头,按照我们原本商定好的就是了,现在正是旱季,大家的田里都缺水,连人喝的都要省出来,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个被称作郑捕头的衙役无所谓的说道:“周村长,你不用担心,他们这些刁民不用些手段是不会服气的,给他们留些水已经是我仁慈了,他们不敢怎样的。”
说完还挑衅的向着上水村的人睨了一眼。
周村长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郑捕头把手一挥,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也只能苦着脸望着,这回,两个村子的仇是再也解不开了。
“你……”上水村的男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怎么能受得了这番刺激。
有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人提起手里的铁锹就往郑捕头身上砸去。
但是郑捕头毕竟是常年习武之人,一个闪身就躲开了。
看着那个年轻人,怒道:“你竟敢袭击官府,你想造反?”
那个年轻人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造反?
自己这是在袭击官府啊。
想要再打郑捕头的动作也停滞下来。
郑捕头一看他停住了,立刻把手里的刀连着鞘一起往年轻人的头上重重敲过去。
十多斤的东西,这一击,如果真的敲实了,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这个郑捕头,真的打算一点都不留情啊。
“长生,快躲开啊!”旁边的人看着那个年轻人焦急大喊道。
而在场围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狠毒。
长生兀然抬起头,瞳仁中的刀变得越来越大,茫然不知所措。
远处围观的妇人里有一个忽然昏厥过去,倒在地上,那人正是长生的母亲,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次长生完蛋了。
“啊!!!”长生绝望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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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意料中的疼痛感。
长生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那把刀离自己的额头,仅有一个手指的的距离。
而剑鞘的中央部分则是被一个人紧紧地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