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州姑娘一时了然,浅饮一口鸡尾酒,摇摇头:“你得告诉黎,不要把真心交付给任何一个男人,会后悔的。”
盛栀夏靠着椅背,眉心微拧。
那些大道理何尝没说过,但黎珣这个人,套着现实主义的壳,其实浑身都是该死的浪漫主义,总劝别人分清好坏,自己倒是为了感情义无反顾。
一小时又一小时,直到十点左右演出结束,盛栀夏没有等到陆哲淮。
她今晚唯一的收获,是跟那位俄州姑娘一样,在酒吧地下仓库画满涂鸦的楼梯拐角,撞见某两位热吻。
来得真是该死的巧。
昏黄灯光里,男人用高大身形将黎珣困在墙角,一手掐在她腰侧,逐渐往上摩挲。
二人激烈得难舍难分,对方似乎要将黎珣的氧气夺光,而后者也早已像只濒死的鱼,颈侧一片涨红。
盛栀夏在楼梯中央定了片刻,皱紧眉头转身就走。
地下仓库的楼梯是铁质的,脚步声尤其明显,估计是听见动静,黎珣很快就追了上来:“小夏!”
盛栀夏憋着股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仓库,上到一层,顺着热闹的环形吧台往出走。
“小夏!”黎珣跑到跟前拦住她,从牛仔裤兜里掏出车钥匙塞她手里,微微喘着气说,“给你,你先回去。”
盛栀夏攥紧车钥匙,盯着她:“你不是说过不跟那家伙纠缠了?”
黎珣面露难色,抿了抿唇,安慰又叮嘱:“我跟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需要一点时间。听话,你先回家,不早了。记得慢点开车,别横冲直撞的。”
争来辩去,最终又是盛栀夏妥协。
还能怎么办,她说什么都没用,只能任由对方去。
但踏出酒吧之前还是觉得不应该,于是匆匆折返,但仓库二人早就不见踪影。
一口气越堵越沉,她抱着自己的小链条包,坐在酒吧门边的狭窄窗台上,呆呆看着地砖。
最好的朋友扔下她跟渣男走了,喜欢的人还等不到。
这都什么事儿。
或许是她这副模样过于可怜兮兮,熟识的酒保还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她摇摇头,说自己等人,打烊前等不到就走了。
街道来往的人逐渐稀少,盛栀夏看看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其实仔细想想,他一开始只说“有空就来”,又没说一定要来,她没理由说他放鸽子。
等不到就算了,她居然还担心他是否在路上遇到意外。
她觉得自己有个毛病,有时候期待感太强,太容易相信别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