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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这个说法，倒是与洝九当日所说，不谋而合。只是那老头儿贪酒，并没有说完，想要再诓他一次，却并不容易。

&ldo;袁太医可否详解？如何有损阴德和天道？&rdo;

&ldo;微臣也不甚清楚，只听说有以命易命的说法。&rdo;

&ldo;以命易命？&rdo;谢昭昭一时惊愕，心中发凉。

这的确是阴损之法。她心中害怕，若洝九所言当真，只希望萧淮身为君主，万万不要做出什么糊涂事。

殿外传来一阵女孩子脆生生的笑声传来，谢昭昭回神，连忙收拾了自己的情绪，便听袁嘉瑞心平气静的道，&ldo;娘娘身子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仔细调理便是。&rdo;

&ldo;调理什么？&rdo;谢芮转眼间进了内殿，&ldo;袁哥哥方才再同我姐姐说什么？可是我那小外甥又淘气了？&rdo;

袁嘉瑞起身拱手，&ldo;二小姐放心，小皇子无恙。&rdo;

谢芮走至谢昭昭床边，直往她的肚子上瞧去，皱眉道，&ldo;这算着也有三个月了，怎么姐姐这肚皮还是一点都没见鼓起来？可是小外甥长得不好？&rdo;

谢昭昭和袁嘉瑞都笑了笑，袁嘉瑞身为太医，便开口解惑道，&ldo;二小姐莫急，过了正月，便会显怀了。&rdo;

&ldo;啊，还要等这么久啊？&rdo;谢芮瘪了瘪嘴巴。

谢昭昭心中却发笑，莫说是正月，便是过了二月，她这个肚皮也鼓不起来。但大约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谢昭昭摸了摸怀中的哨子，又将谢芮拉到床榻边坐下，&ldo;宫人说你未时过了才从府中出来，怎么现下便到了？&rdo;

&ldo;当然是芮儿想姐姐了，想早早来宫中陪姐姐作伴呀。&rdo;谢芮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家姐姐一番，原本笑着的眉眼又染上些忧色，&ldo;姐姐还是要好好保重自己，我怎么瞧着，姐姐比前些日子更瘦了呢。&rdo;

她挽上谢昭昭的手臂，&ldo;不过芮儿来了，就不一样了，我一定不辜负爹爹和哥哥的托付，好生照顾姐姐，等着姐姐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外甥。&rdo;

谢昭昭笑着摇头，&ldo;好，往后我这宫中，你便是主子，好不好？&rdo;

姐妹两个闲话了一会儿，谢昭昭才从匣中拿出那个锦囊，囊是她亲手绣的平安福，&ldo;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你帮我转交给爹爹和哥哥。记着蓝色的这一个，一定要交到哥哥手上。&rdo;

&ldo;那芮儿先谢过姐姐了。&rdo;谢芮接过锦娘，又道，&ldo;可过两日便是宫宴，姐姐何不亲自交到他们手上？&rdo;

&ldo;岁夕宫中事务繁杂，我怕自己不得空。&rdo;

闻言，谢芮点点头，将三只锦囊收好。听谢昭昭说到爹爹谢远清，她咬了咬唇，&ldo;姐姐，有件事，我不知道当不当说？&rdo;

谢昭昭看她一眼，&ldo;你这小丫头，可又是去偷听了哪家的墙角？&rdo;

谢芮左右看看，见殿中只有柳絮碧荷，这才凑到谢昭昭身边，小声开口，&ldo;前些日子，我无意见听爹爹和哥哥说，过了新岁，他便打算向皇上呈折子，想要告老还乡。&rdo;

告老还乡？谢昭昭心中微动，她这爹爹到底还是不糊涂。眼看着葛家、齐家、姜家一个个的倒了下去，如今于谢家来说，最稳妥的法子大约便是急流勇退。

&ldo;你听听便是，这些话切不可同外人胡乱说。&rdo;谢昭昭摸了摸谢芮的发顶，牵出一个笑，&ldo;我估摸着，爹爹便是真的有了这个打算，大抵也要等到明年的春试过后。&rdo;

&ldo;那是为何？&rdo;谢芮不解，俏生生的发问。

谢昭昭笑笑，&ldo;自然是因为，要给我们芮儿寻个如意郎君啊。&rdo;

&ldo;姐姐！&rdo;

小姑娘不经逗，一说起亲事便脸红。当即也不管什么礼数，扭头就跑出了殿外，同宫人一起去堆雪人了。谢昭昭望着她欢脱的身影，有些欣慰，谢家到底还是将一个女儿护住了，护她一世长安，平安喜乐。

&ldo;娘娘。&rdo;碧荷眨眨眼，&ldo;奴婢瞧着二小姐这个模样，是不是惦记上哪家的小郎君了？&rdo;

谢昭昭将有另外两个装着平安福的锦囊收好，抬眼去看碧荷，眉眼间染着笑，&ldo;兴许吧，总归都是她自己的缘分。&rdo;

前些日子谢执说起过，他带着芮儿去过两次别院。小丫头似乎是对孟敬沅一手字很称赞，已经备好了年礼，打算新岁一过，便上孟家去拜师傅。

她这番说辞哪里能瞒过谢执和谢昭昭。若论写的一手好字，别说谢远清和谢执，便是府中教导她的师傅，都是个中翘楚，小丫头偏偏要拜孟敬沅做师傅，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件事，谢远清并未阻拦，可见心中对孟敬沅也是满意的。只等来年春试过后，捅破这层窗户纸。

谢昭昭正在想着，便有宫人来报，钦天监的洝大人求见，说是新岁的祭祀大典还有些不甚妥帖之处，劳烦贵妃娘娘再帮着斟酌一下。

也不知这老头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谢昭昭命碧荷将几日前誊抄好的曲词带上，便起身去了正殿。

洝九今日终于换了身没有补丁的新衣衫，见着谢昭昭的时候，赶忙上前躬身行礼，&ldo;给贵妃娘娘请安，新岁将至，祝娘娘福寿绵长，岁岁平安。&rdo;

&ldo;多谢洝大人了。&rdo;谢昭昭抬手示意洝九起身，便看到他怀中还揣着样东西，&ldo;洝大人这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