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卿还专门在这立了一块巨大的石碑,每杀一个人,就往上刻一道,如今它早已“遍体鳞伤”。
哦不,是伤上加伤。
因为那把斩魔刃此时,此时正直直插在墓碑中间,高速摩擦衍生出的烟雾和火花久久不散。
“这是……诅、诅咒?”有侍女往同伴身后躲了一下。
可不是么,墓碑下埋着成百上千的尸骨鬼魂,这剑前不落后不落,非不偏不倚砍在它正上方。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理解,这就是坏事做多了,遭天谴。
“嘘,别瞎说。”她的同伴立刻捂住她的嘴。
殷北卿看起来还挺淡定的,“神女有何高见?”
颜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那呛人的烟尘轻声咳嗽,等气终于顺一些了,她才语出惊人地开口,“此乃吉兆。”
“哦,还有这样的吉兆?”殷北卿来兴趣了,双手抱臂,偏头看向她。
“日出西方,象征着新纪元的开端。”颜钰点点头,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知道您发现了没有,这个墓碑正对的方向正是西边,而这把剑落在此处,它所代表的寓意就是,您曾经受过的磨难和历练,都将成为你披荆斩棘的武器。”
旁边的侍女被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这些话猛一听好像有些不切实际,可细品起来又确实找不出什么破绽。
“总得来说,就是这把剑,是能助您成大事的神剑。”颜钰觉得自己以后要是干不了老本行,去当个销售好像也不一定饿得死。
殷北卿微微颔首,抬手悠悠然给她鼓了个掌,“说得好。”
侍女们跟着一块拍手,那掌声噼里啪啦的热烈,差点破了颜钰的功。
随后,殷北卿给站在最前方的嬴梵使了个眼色,对方点点头,走到那把剑前面,准备将它拔起来。
“嗬——”
众人视线中,她有些干笑着转了转胳膊,“手有点滑。”
这剑比想象中重太多,第二次拔她没有掉以轻心,一脚踩在墓碑上当支点,两只胳膊的袖子撸上去,双手牢牢握住,气沉丹田,猛地发力——
“啊啊啊!”
十分尴尬的几秒钟过去,嬴梵脖子上青筋都喊出来了,那剑还是半点没动弹。
殷北卿恨铁不成钢地揉揉眉心,又指了滕荆芥过去,“她吃不饱饭,你来。”
滕荆芥走过去笑着拍拍嬴梵的肩膀,喊她让开,扭扭脖子,抬起的右手臂在灵法下迸发出比原本要夸张出三倍的肌肉块,那捏起的拳头,有人头颅那么大。
她举着那只仿佛刚从大力水手那借来的胳膊,轻轻搭到了剑把上,“死鱼不是我说你,让你平时总是偷懒不练体术,这下……”
“这下怎么了。”嬴梵揉揉鼻子,冲她抬起下巴,“是不是,你也拔不起来吧。”
滕荆芥表情正经起来,用上力气又试了一次,确认结果之后,木着脸回头对殷北卿摇了摇头。
颜钰知道这剑只有拥有主角光环的男主才能拔起来,就是带了点侥幸心理,觉得这次没准也能出现点什么意外。
可惜,哪有那么多意外啊。
“诶小神女,要不你来试试呗。”嬴梵突然兴起,“入谷仪式的时候,看你力气不还挺大的。”
突然被cue的颜钰转过头看向她,眼睛里写着几个大字——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信不信我现场给你表演一个空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