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略过殷北卿肃杀的压迫,也感受过她极富安全感的保护,颜钰的心情有点复杂。
不过至少现在,是有些感动的。
她伸手,掌心朝上,“走吧,我们回家。”
殷北卿盯着伸到自己面前这只白皙细嫩的手心,心里挣扎一番,才冷着脸把自己的放上去。
“夜深,我有些看不清路。”
“我看得清,我带路。”颜钰笑着给她一个台阶下。
走前,殷北卿朝后方打了个随意的响指,蓝红火焰平底拔高,将一地狼藉烧了个一干二净,连灰都没留下。
……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并没有传出去,因为两位当事人都守口如瓶。
殷北卿不往外说是她没有和人汇报自己行踪的习惯。
颜钰不说,是因为这事涉及到殷北卿的隐私,她觉得自己也该当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殷北卿又问起过她晚上为什么去后山,也被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前些日子姬芜不见踪影,过了三天才灰溜溜的回来了,问起来被殷北卿罚了什么也不说,一天到晚躲在魂域里装缩头乌龟。
后来还是妫槃从别人那打听出来的,说她被罚去和缪檀算了三天的账本。
“只是算术而已嘛,也没什么啊,怎么看起来一副被吸干了的样子。”
知晓原因的颜钰但笑不语。
姬芜性子随了殷北卿,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独怕一种生物,就是蜘蛛。
缪檀是五小金刚中的一位,精通天文地理和算术,琅迭谷大大小小的账本都要经过她的手,而她的兽魂就是一只八眼狼眼蛛,足足有脸盆那么大。
殷北卿把姬芜安排到那去,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不过这个惩罚,倒是比颜钰想象的要好多了,不见血还起到了一定的警示作用,怕是比狠狠抽姬芜一顿还管用。
当天中午,颜钰正在休息,与主卧隔着的墙壁传来两下扣门声。
“找我?”
“出来。”
这人做事一向不说原因,颜钰早习惯了,她站起来穿好外套,拍拍把鲁甲搂在怀里午睡的妫槃,小声说,“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们带吃的,乖乖待在房间,别乱跑。”
“唔……pan!”知道了。
颜钰笑着揉揉它的脸颊肉,又替鲁甲盖了条小毯子,推开门出去。
殷北卿背对她站在台阶下,她跨了两步跟上去,一路弯弯绕绕,走到之前举办过入谷仪式的大厅。
不过今天这里摆了八张椅子,除了中间的那张,其他座位都已经有人了。
也就是说颜钰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