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搂住了她腰,看着怀中脸色苍白,正失神地凝视自己的女人,嗅着她身上的酒味,嘴角牵了牵喉结滚动。你喝了多少,走路都走不稳。
看着那张古铜色的脸,她胸腔一震,瞳孔睁大,说话间牙齿都在打颤,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所见。项丞左?
男人似笑非笑地把头颅压低凑近了些,让她看个仔细。我都不认识了?有这么吃惊?
逐渐放大的脸和炙热的鼻息轻扫,她被灼烧回理智,身体僵硬眼神游离地要稳住身形,挣脱男人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放开。
项丞左无视她的挣扎,手腕在女人腰间环得更紧,让女人的腰和他的腰紧紧相贴,捏了捏女人的楚腰,眼中跃上情欲,平息了体内燥热后不禁哑声称赞。
你今天好美,等会庆功宴结束了,停车场等我。
听到他的话,舒心忧霎时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时间过去几个月,她可一点没忘,这个男人信誓旦旦地对外宣称他爱另一个女人,为了救他爱的女人,哪怕手段卑鄙都无所谓。
多么情深的话,结果事情完了,人也救了,此刻他不是应该和所爱甜甜蜜蜜在一起?甚至步入婚姻殿堂?现在为什么还来招惹她?
她眼中的疑虑他没有想去深究,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之摆正与自己对视。怎么了?难道不喜欢我了?变心了?
我在你眼中是什么?她心中有一股郁气涌上喉头,不上不下憋得她难受,脑子不受控地问出一个愚蠢的问题,就像那些被分手的人总爱问你爱过我么一样,想求一个答案。
这是什么问题,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不是么?
项丞左没有迟疑地回答,让她心中最后一点妄想泯灭,眼角情不自禁地洇上水雾,从脸颊滚落。
所以他一直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喜欢,而他就连骗自己一句也懒得,可能在他眼中,他能看到自己的喜欢,并且没有拒绝她,还回应了她,就是她的荣幸了吧。
她的喜欢,在他眼里就这么卑微么?觉得她的感情不值一提也罢了,他不是追了一个女人那么久,为了她什么事都可以做么?
如果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才这样对自己,看了那么多故事作品的她,其实能接受自己是个工具人女配并且成全公主和王子,因为说明自己没有喜欢错人,侧面证明他是真的情深不寿,自己喜欢的人其实很好,只是恰好不喜欢自己而已。
可是现在算什么?王子和公主经历磨难本来幸福在一起的结局又来一个急转直下,王子居然想家里养着正宫,外面留着一个工具人宠幸?
她宁可做一个促进王子公主感情顺遂的人,都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一个渣男,这样会让自己觉得一腔热情都喂了狗。
哭什么,你怎么了?这段时间给你发了几次信息你都不回,去哪里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她上次见他到现在四个月过去了,他只给她发了几次短信?估计还是因为以为自己有了孩子的事吧。
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她看他眼中一点没有愧疚之心,而且还正常和她打招呼,她心底惊涛骇浪,男人的随便一句话都让她加以揣测背后。
一时间,她思绪百转千回,想到自己喜欢上的人,是这样一个渣男,他践踏的不仅是她的喜欢,还是另一个女人获得新生后的爱情,她想不顾一切报复了。
项丞左不知女人心中所想,把目光汇集到了女人的小腹上,只见上面平坦如常,他顿然松了口气。
那次得知她同意时,她的体检报告她看都没看,如果他看过体检报告就知道她并没有怀孕,但是那时他被欢喜冲昏了脑,满心只想着她同意捐了,唐娜有救了,才不会去考虑她身体什么状况。
无关他知道怀孕的人是否能捐献,而是他知道即便她的身体真的不合适捐,他想只要能救唐娜他也会强行去做。
毕竟不难,因为医院都有他的股份,这点见不得光的事,他还是能着手吩咐人去做的。
所以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是否怀孕过。
见女人久久不应又问了一句。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流产。她负气地说,抬起头想在他眼中看到一丝自己想要看到的眼神,一丝都好。
可是让她失望了,舒心忧看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丝毫吃惊和异色,忍不住心底在冷笑,立即又在后头加了一句。不是你的孩子。
疼么?项丞左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摩挲她的脸颊。
舒心忧把脸一撇不再与之对视,怕被他看出。因为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我选择避开。
男人摸着她的颌骨,没接她的话,而是话题一转。你······这几个月有没有想过我?
听到这话,按耐住呼之欲出的冷嘲,满腔委屈和愤恨再也绷不住,化作滴滴晶莹的眼泪簌簌落下。你说呢。
没事,别哭,我又不会介意你有过别人的孩子,傻丫头。他抹去她的泪珠,还以为她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满心满眼喜欢他的女人,所以语气态度与之前一般无二。
是啊,他当然不介意,他介意什么,她这个人他都是看不上的,一个玩物,能被玩弄还是自己殊荣了,真的好好笑,自己的一腔热情被浇灭个透,她此刻觉得她像个笑话,心痛到无法呼吸,心头压了一块石头。
别哭了,眼睛都肿了,我先出去,等会停车场等我,这里跟我说它想你了。项丞左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哭成这样,心中有些不耐和不快,便顶了两下腰松开了手要走,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看着扬长而去,且自信她肯定会赴约的背影,舒心忧自嘲一笑,怪谁呢,怪自己以前只要他一个电话,她就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