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看着洛儿匆忙进了胤禛的屋里,他们之后会做些什么?他会不会像抱她一样抱着她?会不会紧紧贴着她?会不会……真像他所说,遂了德妃的心?从容猛地摇了摇头,她这是怎么了,四魔王不要她的陪伴,她不是应该觉得轻松开心才对么?怎么会……怎么会如针扎般难受呢?
第二天,从容顶着熊猫眼看见胤禛的时候,发觉他的眼下也是发青,难道他昨天也没睡好?还是……纵欲过度?从容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洛儿,昨夜匆匆,今天在灯下仔细一看,她觉得洛儿虽然没有香羽长得好,可胜在那股子我见犹怜的态度,再配上她弱柳扶枝的身段,足以令人驻足。
“小瞎子,小瞎子。”
从容抬起头,发现胤禛正负手而立,“我这一身如何?”
从容看着他身上石青色的袍子道:“好,很好。”
“是洛儿挑的,”胤禛斜睨了她一眼,“看来她聪明得很,不用你教了。”
从容心中一刺,“洛儿知道爷的心意,的确是不用奴才再教了。”
洛儿笑吟吟道:“四爷让奴婢随意取一件来,奴婢便按自己的心意取了一件,谁知爷竟喜欢。”
从容抿了抿唇角,洛儿将手中拿着的斗篷给胤禛披上道:“四爷,时候不早了。”
胤禛颔首,让她为自己系上系带、戴上帽子后,忽又回头对从容道:“洛儿梳头也好,不像有些人那样,总是弄疼我。”
从容对上他的目光,“洛儿万事都合四爷的心,看来以后也不用奴才教她了,该她教奴才才是。”
胤禛还没说话,洛儿已在那边谦虚道:“夏公公说的什么话,该当奴婢……”
“洛儿,”胤禛打断了她的话语,“你先出去。”
洛儿噤声,胤禛的话语虽和,面色却冷,她不敢不听,只得躬身退了出去。胤禛一直目送她挑开门帘出去后,才转回目光对着从容道:“你昨夜没睡好?”
从容垂头闷声道:“四爷不是也没睡好?”
胤禛走近,话音里带着些许嘲弄之意,“有她在,我怎么睡得好?”
从容心里发苦,抬头看他时却是微笑,“爷也要保重身体才是,不然娘娘不是好心办坏事?”
胤禛微眯双眸。
从容依旧保持笑颜,“爷若是再不去尚书房可就要迟了,到时候皇上责怪下来,娘娘也会自责的。”
不知怎的,胤禛今日看着从容笑微微的样子就来气,他一甩斗篷,气咻咻道:“你也就耍嘴皮子的能耐,给我拿书去!”
从容伺候了一整个白日,前脚刚回自己的住处,后脚小年子就追了进去,“小瞎子,爷让你过去。”
从容站了一天,浑身发软,只想瘫在床上,“晚上不是洛儿伺候吗,还要我去做什么?”
“这事我可不知道,我只是传令的。”说着小年子一把从炕上拖起她道:“快点去罢,要不连我都要得个不是。”
从容被他一路拖着进了永和宫,胤禛此刻却正给德妃叫了去,“禛儿,昨夜洛儿伺候得可好?”
胤禛点了点头,“很好。”
德妃放下桩心事,眉目含笑道:“好,好,以后就让她先伺候着,等到明年,皇上挑定人选,择了日子,我们这宫里头就该热闹热闹了。”
胤禛揉了揉胀痛不堪的额角,冷淡道:“额娘还有什么吩咐么?若没有,儿子想去睡了。”
德妃本欲再嘱咐他几句,看他一脸的疲累不耐,便道:“额娘没什么要说的了,你既然累,就早些歇着去吧,让洛儿好生伺候着。”
胤禛也没答应这最后一句,只弯腰行礼退了出去,待到走进自己的屋子时,从容和洛儿都已在屋里候着。洛儿见胤禛进来,立刻乖觉地迎上去道:“四爷是不是累了?奴婢这就伺候爷宽衣。”胤禛没理她,只道:“出去。”洛儿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呆呆地站着不动,胤禛抬高声音又说了一遍,洛儿这才咬着唇,一脸委屈地退了出去。
从容看胤禛脸色不好,便也低着头道:“爷,奴才也出去?”
“头疼。”
从容怔了怔,胤禛又道:“小瞎子,我头疼!”
从容抬眸看他道:“可是吹着风了?”
“不是,”胤禛坐在床头揉着额角,“就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