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结下意识地上下滚动一下,他抬头看向程佰列,几乎无法平静的呼吸终于放缓了。
和梦里不一样,程佰列的眉间没有邪性的红,他的魔息也没有半点泄露,眉目间皆是最纯粹的紧张和关心。
是他熟悉的目光,叫宋柬一下子就安心了。他侧头埋首在程佰列的胸腹间,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程佰列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宋柬的后心,感受他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呢,别害怕,梦都是反的,嗯?”
他说着垂首将下巴抵在宋柬的额角,温和亲昵地磨蹭着,像是荒野中彼此寻求慰藉的小动物。
宋柬将自己的脑袋埋得更深了一些,对于程佰列的拥抱触碰和安慰,他没有哪怕一点点不适。
果然梦境就是反的,宋柬想,佰列昨日便说过了侘傺山异象频生,玄修最易受其干扰,自己虽然有佰列的魔族术法加以庇护,但说到底还是一名正儿八经的玄修,身在此间多少受些影响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比起陷入无法自拔的幻境,只是有些真情实感的噩梦又算得上什么?
宋柬很快平静了下来。
程佰列觉得宋柬应该是被他晚间所施阵法给影响了,侘傺山的环境本来就不一般,何况是招魂阵,神魂难免会受影响。
可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这一切,若是师尊每晚都被噩梦缠身也不是个办法。
程佰列把怀里的人挖了出来,温声问道:“你方才梦见什么了?”
不问还自罢了,这一问宋柬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腾一下子就红透了。
这这这这这!
这要他怎么回答!
说自己做了一个非常真实,且还是师徒悖德背景的春梦么?
还、还特么是被硬来的那种……
“……”
他还要不要脸了。
不如叫他暴毙算了。
“柬?”程佰列有些疑惑。
宋柬清了清嗓子,眨巴眨巴眼说:“那什么、呃、没事儿,就、就一个普通噩梦——对,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睡着的时候莫名其妙挺害怕的,”他特意咬重了“莫名其妙”这几个字,“醒来就不太记得了,估计是梦见了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吧。”
宋柬在为人师尊时从不言诳语,程佰列不疑有他,只道:“不记得了也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就在这里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