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说书人继续道:“正如诸位所知,那魔尊大人年少时是被白源峰主亲自给挑进自己门下的,三十年来可是白源峰座下唯一的内门弟子,地位自然非比寻常。”
“想必这魔尊血脉就算伪装成玄修,那天赋也比寻常玄修要高上不止一个台阶。”
“自然得入白源峰主的青眼。”
宋柬听在耳朵里,还颇为配合地点了点头,一边听一边觉得嘴馋了,眼睛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说书人,手指尖已经摸向了小黄鱼。
碰到的却还是油纸包,于是艰难地把自己粘在案堂上的视线摘了下来,看向他的道侣,这才发现程佰列一脸严肃,是他从未见过的深刻表情。
他有些担忧,一手按上程佰列的手背,问道:“佰列,怎么了?”
程佰列猛然回过神来看他,顿了两秒才缓缓摇头,回握住宋柬的手。
却又看见宋柬面前摆着的那本书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师徒秘事》,角落里还欲盖弥彰地印着“俏仙尊与浪魔头”的小水印。
“……”
这都是些什么鬼?
程佰列那一瞬间复杂的表情都落在了宋柬的眼里,难道是觉得这民间故事太过狗血热辣?宋柬想。
于是宋柬小小声地说:“这个老先生其实讲得挺好,你看这边儿的客人也都挺喜欢听,你再听一会儿说不定也会喜欢的。”语气十分认真。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程佰列的表情从严肃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因为这个吗?宋柬面露疑惑,更加不解了。
“他方才讲了些什么?”程佰列问道。
宋柬把面前的书推向程佰列,“就是这书上的内容,不过老先生讲得更有趣些,还多了不少细节。”
然后他又揶揄道:“佰列,这不会是以你和咱们师尊为原型写出来的吧。”
就听案堂上的人又道:“这魔尊在白源峰上度过了与世无争,简单但也平顺的三年终于长大成人。”
“他的师尊,也就是我们的白源峰主膝下只这一个徒儿,自然是疼爱非常,为他精心准备了成人大礼和各种繁复仪式,倾整座白源峰之力给这座下首徒一个盛大的,恨不能举世皆知的大礼。”
“当真是捧在了心尖上。”
倾整座白源峰……要不是程佰列自己清楚,当时白源峰上除了他和师尊二人,就一只讨人嫌的肥猫,他都要信这糟老头子的说辞了。
不过那只胖狸本就不算人,师尊当初为他准备的成人礼到也算是倾全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