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佰列除了早年去弟子堂,几乎也不会离开白源峰。
总而言之,他与程佰列可以算是素无交集,所以他并不了解这个人的心性。
也就无从判断。
无论如何,现在情况对玉虚宗而言百害而无一利,他必须尽快与师尊一起商议出章程才行。
玉虚宗掌门大殿里萧之访站着,他身前却坐着一位老者,此人是玉虚宗为数不多的三位长老中的一位,也是萧之访的师叔,洞微真人的师兄弟之一。
“……小访,你对他有多偏爱,我们也能够理解,只不过现如今满城风雨,已经对我门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阿柬当初所定的三月之期也所剩无几,倒不如早日召他回来先给天下一个交代。”
“还有崇平,他是你的第一个弟子,你在他身上投注了多少心血我们都看在眼里。至于他的人品,宗门上下有目共睹,我们也都相信他。”
老人叹息了一声,继续道:“然而人言可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流言需得尽快解决,晚一步贻害无穷。”
聆听了好半天长者发言的萧之访挺了挺后脊背,然后恭敬地揖手躬身道:“访谨记师叔教诲。”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大佛,萧掌教转头就垮起了一张脸。
“夏天的苍蝇都没这么整齐划一一块儿振翅齐飞的,这帮人稍微闻着点儿腐肉味,就一个个的连腿都迈不开了。”
“完瑾,你去侘傺山接替你师兄的任务。敬桢你去查各地小报背后是谁出资散步的,我要知道究竟是谁是我玉虚宗如此为眼中钉肉中刺。”
两位弟子皆领命而去。
然而这大殿没能清静多久,又有“贵客”来访,萧掌门觉得自己的名字起得不吉利,他该改名该叫萧拒访才对。
他现在看到这些人都脑壳炸裂,特别是现在眼前这位。
萧之访在主座上不咸不淡地说:“陈副局首,久仰。”
来人是浑天局的陈鸿知陈副局首,倒是个好脾气,对萧掌教的冷淡不以为忤,依旧顶着一张笑眯眯的脸。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萧掌教,我便先就长河郡内两重案件做一个简单地陈情。”
“玄修被杀这事情数月之前就已经发生,被杀者无一例外都发生了严重的尸变,可以确定凶手是采用了相同的作案手法。”
“至于凡人消失——此事诡谲,众人目睹的第一起也是唯一一起,便是浑天局驻河武阜驻事驿外的那一起。”
“活生生的人陡然消弭不留一点痕迹,这种事若不是亲眼所见,零星一二地发生的话恐怕无人会察觉。”
“流言道人定是贵宗门崇平仙君所杀,此话属实荒诞不经,只能说谣言虽止于智者,然世人多耽于捕风捉影的一时之乐。”
这位陈副首三言两语道清了玉虚宗当下被泼的脏水,像是个知心大哥安慰自家晚辈似的,又温和又贴心。
“不过,有些事情确实已经引起了众玄宗的不满。近三月前,贵宗弟子——介于贵宗并未昭告天下将其除名,请允许陈某这么称呼。”
“贵宗弟子程佰列,疑为魔族,潜伏仙山三十载,一朝撕破贵宗山门大阵,重伤贵宗元气,还杀害了多名贵宗弟子。不止如此,同日许是响应魔尊号召?大小数十宗皆有伪装成门下弟子的魔族从内部撕裂,造成众多玄宗弟子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