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已经用守若剑抵住了他的后心,难道说上一世师尊手中剑洞穿他皮囊的时候,也只是一时冲动么?
怎么可能,他当时那样决绝地跟着方锦槐离开。
“为师和玄门千宗约定的时限只剩一旬,虽然你欺我‘道侣’一事,但其他的事情为师相信你说了实话。”
“如今你来长河郡直奔那伏祸宗的宗主而去,是知道他有异?上辈子他对你做了什么?”
程佰列:“煽风点火罢了,我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让我去死,总不至于身为玄宗之人嫉恶如仇罢。”
“其他呢,你即重活一世,可知如今席卷玉虚的流言,以及说小平儿与魔族勾结的那些是从何处而来。”
程佰列浅浅地摇头:“上辈子没有这些事。”
“前世侘傺山不曾解禁,崇平也不曾在这三个月里踏足长河郡。长河郡凡人消亡的事情并没有,”他顿了顿,继续道,“不知道是否真有此事,但至少没有爆出来世人并不知晓。”
“至于其他的,死掉的那些玄修的债,都被扣在了我头上……唔。”他忽然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近乎不可思议地看向宋柬,是他的师尊竟捻指隔空在他额上敲了一个栗子,“师尊……”
怨怨艾艾的呆子,宋柬不客气地在心里暗骂一句。
如今这一切皆因为侘傺山之变,而侘傺山之变则起于宋柬,宋柬想起了自己身体的异常,这两个多月的失魂症——所谓的道侣,以及这段时间罔顾人伦的相处,也都源于此。
可上辈子那样惨烈的不死不休,他显然是清醒的。
宋柬不曾想自己将会是所有变数连锁之始。
宋柬:“上辈子这些脏水被他们泼到了你身上,如今则是小平儿。”
一声叹息,“倒也切实表明了你的无辜。”
“只是若如你所言上辈子流言蜚语没有席卷玉虚宗……难不成此次铺天盖地的谣言能是他们的一时兴起?”
程佰列原以为那个“毛栗子”会是某种好的信号,可他师尊的样子却好像是没有那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一样。
“我不知道,”程佰列闷闷地说又加了一句,“多半不是。”
宋柬也这么觉得,针对玉虚宗的这一切恐怕早有准备,至于程佰列说上辈子这一切并没有发生——他也说了“崇平也不曾在这三个月里踏足长河郡”,恐怕不单单指宋柬为他求来的三个月。
宋柬知道程佰列的意思是他上辈子没能活过这三个月。
他还没看到这些针对玉虚宗的流言就被自己亲手绞杀,宋柬的视线下意识地移到自己的掌心,是这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