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是用了天象图才从里边出来的,若是个能覆盖北邙的大阵,其复杂程度不会亚于陈连山的护山大阵,阵法以阵眼为基,此处还需要精确地计算山川走势,辅以阵纹勾连补足——这样的工程,不是四百年的功夫就能做到的?”
宋柬一声叹息:“你师尊我恐怕是做不到的。”
“罢了,你我先回去吧,与其纠结为什么是在北邙山,不如干脆擒贼先擒王,直接把那伏祸宗宗主逮住,到时候要知道什么都问他就是了。”
宋柬说着转过身,又补了一句:“不好好交代就狠狠揍他。”
听起来私怨颇深。
然而程佰列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宋柬这颇为可爱的小举动而放松下来,实际上宋柬也一样,他故意说些俏皮话想转移程佰列的注意力这件事儿本身就是因为他自己心里心思也不轻。
于是两个人各怀心思地一起回到了玉虚宗。
宋柬早一步已经将程佰列以傀儡术记录下来的那些都传给了萧之访,萧之访那边早就在暗中调查伏祸宗,几乎是同步的,这两日浑天局的赛统领亲自造访了玉虚宗。
这赛添先暗地里没有惊动任何人,把听双留下的那封信一并带到了萧之访眼前。
宋柬和程佰列回到玉虚峰的时候,本在闭关的崇平也出了关,带着以原型示人的黎伴候在萧之访的身侧。
宋柬看到他关心道:“小平儿不是在闭关吗,怎么提前出来了,身体可大好了?”
崇平先见了礼,而后道:“劳小师叔费心了,平身体无碍。”
宋柬点点头,而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从崇平怀里飞扑向他黎伴。
“喵!喵喵喵!”小猫咪无比激动地诉说着想念和委屈。
宋柬赶紧抚摸小猫咪的后颈安抚他,“乖,不哭啊伴伴。师尊这不是回来了么,以后不走啦。”
在座诸位只有黎伴是那个三个月来一次也没见到宋柬的,这么一想他就更委屈了。
委屈地就地化为人形,像个大号挂件似的扒拉在了宋柬身上。
见他化形,程佰列和崇平同时伸出了手,只不过后者随即收回了下意识伸出的手,而前者则不依不饶地拽住了黎伴的后衣领,要将他从宋柬身上拉下来。
这在以前的白源峰上倒是常见的风景。
“喵——!师尊,你看程佰列他又欺负我!”明明是个漂亮的少年模样,却还是炸了毛,“师尊!”
宋柬头皮一紧,赶紧用眼神制止了程佰列的动作,程佰列虽然心中很是不悦但还是强压着自己的脾气收回了手。
而宋柬则拍拍黎伴的后脑勺,温和地说:“好了伴伴,先下来会儿好不好?师尊可担不住你这么大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