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仔细看,就能看出来他的平和甚至带着点和蔼的目光。
确实是师祖会看小徒弟的眼神。
这压根儿就不是厉鬼能有的长相和神情。
可小玉灵还是不能冷静,“师、师、师祖?”
那半透明的人被他唤了师祖显然很开心,还伸手抚了抚他的发顶,虽然他没感受到什么触感。
然后他的师祖就把目光转向了程佰列,冲他笑着眨了下眼。程佰列从芥子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递给小玉灵:“这是你师祖给你的见面礼。”
小崽子懵懵地接下了见面礼,一看是块和自己本体能像的灵玉,就委屈地瘪起了嘴。可如今师祖就在眼前,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心里不爽——我就是玉啊,还送我玉干什么,不如给银子呢,还能换吃的。
然后他又听程佰列说:“你师祖给你起了名,从今天起你就叫堪羡了。”
“堪羡?”小玉灵无意识地跟着小声念了一遍,又转头去看他那不太真切的师祖,后者朝他温和地笑笑,他觉得很好看,于是呆呆地说:“好,我有名字了。”
“小呆子。”程佰列笑着又敲了这小玉灵的脑袋一下,然后和他的师祖一起去了道观的中庭。
“阿柬,你今晨才刚刚能够显出行迹,现在是否累了,要回去休息一会儿吗?”
——不用,如今天光正好,在此晒会儿太阳吧。
“好,我陪着你。”
“不过灵脉还在北上,此处可能也只能再停留两日了。”
“那倒是,那株花应当能在我们走前开。”
小玉灵站在窗子后头,透过花窗看那坐在书上的两个人。
他的师祖好像一阵清风,没有实体,抓不住也碰不着,可又确实是存在的。此时正侧身轻靠着程佰列,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也虚幻地穿透着他。
小玉灵这才确认方才真不是他太懵才没听见师祖给他赠名,师祖是真的没开口讲话,就程佰列在那边一句接着一句地絮絮叨叨,这人半年都没对他讲过这么多话。
“可是好像也不是自言自语。”小玉灵托着下巴思考道,“难道只有程佰列那个混蛋能听到师祖说了什么?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可是灵玉诶灵玉,千万年也不一定有一个的先天灵物,我都听不到程佰列那个混蛋为什么能听到啊!”
树上一直听着程佰列絮絮叨叨的宋柬忽然一声轻笑,程佰列垂眸看他勾起的唇角,听见他说
——你对我们小堪羡做了什么,他怎么总说你是混蛋。
程佰列想低头吻那唇角,他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只是那春风的味道还是多过了他的阿柬。
宋柬一惊,干净往一侧让了让,连忙道——孩子还看着呢。
程佰列:“让他看。”
于是更低头,追上那双唇,更深地吻下去,他吻的人也温柔地回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