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指挥使在宫门外等她了。
江燕如虽担心皇后,可也不敢耽搁,只能随着太监出宫。
萧恕斜倚在宫门口石灯塔上,马尾高束,一身深红官袍利落裹身,仿佛随时可以拔刀上马。
他就像是一把无鞘的刀,锋利而危险。
但也格外的惹眼。
经过的宫女三三两两,不时小心回头看他。
萧恕静默不语的时候,那俊美精致的长相,宽肩窄腰挺拔的身姿,自有一种狂傲不羁的异美。
迥乎于金陵城里的傅粉何郎。
他的美带着让人心惊的攻击性和压迫感,使人见之不由心跳加速、血脉喷张。
江燕如顶着他森森的目光,提起裙摆,一路小跑,不敢再多耽搁一时。
萧恕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扯起唇角,“看来和皇后聊得很愉快,要不然就把你送进宫,和她作伴,如何?”
江燕如一个激灵想起皇后身上的伤,果断猛摇头。
皇帝八成也是个不好相处的,搞不好比萧恕还暴戾。
她总不能一个狼窝一个狼窝跳吧?
“不喜欢?”萧恕靠近她,手指轻轻拂开落在她肩头的花瓣,宛若很亲昵,鼓励道:“说说,都和皇后聊了什么?”
江燕如脑子里飞快窜过许许多多的话题,但是她脑子却被萧恕忽然靠近而吓得空白一片,然小嘴一张,就冲着萧恕那张脸鬼使神差地道:
“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第13章奶猫它叫长命百岁
“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这句话印象深刻,江燕如也没想到自己张口就来。
萧恕的表情一下变得难以捉摸。
原本这话是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恰恰不久前,萧恕听见了酒席上一些纨绔浪荡子的胡言,这才觉得这句话颇有深度。
再听江燕如说出口,便觉有些刺耳。
江燕如还睁着水盈盈的眸子瞅着他,也不知道是存心还是无意。
他把手一盘,噙着冷笑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江燕如回想起皇后那意味深长的笑,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道:
“大抵是量力而为,不要像头牛一样……憨?”
江燕如掰了掰手指,忐忑地像是没有温习功课就被夫子提起来抽查的学生。
萧恕静静盯了她须臾,就在江燕如以为自己是不是又回错话,眼睫开始无意识地轻扇时,他忽而勾唇一笑,“也对。”
江燕如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涌起一股悲凉。
萧恕真的好难应付。
要不是她聪明机智,怕是在他手底下都走不过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