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宝琴听到任天弃是从恭州而来,眼中顿时一闪,道:“花姐姐,你在恭州,可曾认识一个叫任天弃的男子,他是恭州冶下合州城的人。”
任天弃心中一跳,却摇了摇头道:“任天弃,不认识,姑娘,他是你什么人?”
袁宝琴自从与任天弃分别之后,知道马花娇这种人可不好惹,一直在担心任天弃的安危,虽然明知这花如玉不会认得那么一个小人物,但还是忍不住发问,听到他的回答,芳心一阵茫然,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时邓雅婵道:“袁师妹,你又提这个任天弃,师父不是答应你了么,等过些时候,她就下山一趟,打听这个任天弃的下落。”
袁宝琴点点头,便不说什么了。
静真子自己有一段隐恨,因此对弟子们管得并不严,留在院里的这些女弟子要么是元丹未成,要么还没有练成飞剑之术,大多是不专心修行的,在山上早就无聊透顶,见来了新人,又长得美貌,便围着他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任天弃便一一回答,这些女子见到任天弃懂得挺多,见识甚广,对她都是喜欢。
过得好久,邓雅婵便道:“好啦好啦,花姐姐的嗓子本来就哭坏了,咱们该让她歇息歇息,有什么话就明天再聊吧。”
这时就听到那刘师姐道:“就是,邓师妹,我那间屋子就我一个人,就让花家妹子跟我住一起吧,好久晚上没人跟我说话了。”
任天弃一听,差点儿晕倒,正要出声坚绝,却听邓雅婵“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道:“算了吧,刘师姐,你睡觉那呼噜声我这屋里都能听见,花姐姐怎么受得了。她还是和我与袁师妹睡一屋罢。”
任天弃连忙道:“好啊,我就跟邓姑娘她们一屋。”
袁宝琴虽然听着任天弃的声音有些不对,但邓雅婵已经给她解释过了,而且又见到任天弃的胸前之物甚是高耸,也不疑有它,便道:“也好,就让花姐姐跟我们住吧,反正我过几天就要去后山静修,今晚便不打坐了。”
静真子这两年对袁宝琴另眼相看,又将那“千年肉芝”让她服下,大家都认定她必然是未来的玄水宗宗主,因此对她的话没有不遵的,便纷纷笑着告了辞,打坐的打坐,睡觉的睡觉去了。
任天弃随着二女进了她们的房间,却见是一进两间,外面一间和自己与万伯易在玄木殿的房间一样放着几个蒲团。
而走进里面,却见是一间女子的闺房,香炉飘烟,玉瓶插花,一个书桌上罗列着图书,左壁之上悬着两柄精美的宝剑,而在里壁安着一张绣榻,倒甚是宽大,足可以睡下三四个人。
上部 称霸人间 第一百三十七章 假凤虚凰(3)
邓雅婵道:“花姐姐,咱们今晚就睡这床上,你不知道,袁师妹自从进这里以来,几乎是天天打坐修行,只在这个床上躺过两次,今晚咱们好好说说话。”
任天弃怦怦心中狂跳,只得应了一声。
这时袁宝琴倒了一杯茶过来,递到他的手上,道:“花姐姐,你也累了,喝一杯咱们这里特制的云雾香茶,最是醒神的。”
任天弃端在手上,道了声谢,喝了一口,果然是香气沁脾,随步走到那书桌上,随手拿起一卷书,却是司马迁的《史记》,他脑中飞转父亲所传的典籍学问,有心卖弄卖弄,便“哼”了一声道:“袁姑娘,这是你看的书么?”
邓雅婵却道:“不,是我看的,这些书袁师妹早读过啦,什么都懂,是我的老师。”
袁宝琴听他的口气,对这部史界巨作似乎大有不屑之意,心中一奇,禁不住道:“花姐姐,你也读过书么?”
任天弃道:“我父亲过去是个教书先生,留了些书下来,后来我有了钱,自己也在书画铺买了来看,倒是读过一些。”
袁宝琴闻言一喜,实在想不到这花如玉竟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忙道:“花姐姐,我听你的口气,似乎对这《史记》有所不满,小妹实在想不到其中有甚不妥之处,还望指教一二。”
任天弃道:“袁姑娘,我问你,这《史记》第一卷的开篇是什么?”
袁宝琴道:“自然是《五帝本纪》了,有什么不对?”
任天弃道:“那五帝是那五帝。”
袁宝琴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帝禹这五帝了。”
任天弃又道:“帝颛顼、帝喾、帝尧皆有血脉相通,但为何帝舜与帝禹分属外人继位。”
袁宝琴道:“那是因为禅让之故,这也是帝尧的大度圣德。”
任天弃就要哈哈大笑,一想这声音传出来必然不对,只得又尖着嗓门道:“这却未必,司马迁所书,不过依着前人所记。而前人所记最早莫过于《尚书》《论语》《孟子》《墨子》,而这三本书,却不过是儒家后人所撰,而以禹而例,墨家说他腓无拔,脸无毛,忧其黔首,颜色黎黑,分明就是就是墨家的摩顶放踵之状。而韩非子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