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应声而开,俩父子给吓了一跳,林珺问:“顾谨你什么意思?”
妈妈怎么会在二楼,她不是早就关了实验室了吗,怎么又做开了?
法典吱吱唔唔:“妈,没啥的。”
顾谨则说:“高岗给你逮了一条鳄鱼嘛,我们也准备给你抓一条。”
法典看爸爸不瞒了,忍不住再补一句:“也许鳄鱼里有高伯伯喔。”
林珺出门了,先问:“情报可不可靠,还有,危不危险?”
她能不知道吗,顾谨给小民小宪放了大话,说自己能逮到大鳄鱼呢。
“你上楼,我慢慢跟你讲。”顾谨示意林珺上楼,见前妻不走,扭头问法典:“你有没有觉得,你妈今天特别漂亮?”
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妈妈确实好漂亮的,法典一看老父亲使眼色,就来推了:“走嘛妈妈,咱们上楼说。”
半夏知道的,妈妈的实验还没做完,刚才她说了,要放一个什么东西进去,还没放呢,但这时爸爸妈妈,哥哥都上楼了,怎么办呢,半夏也不知道该放多少东西进去,可她看过妈妈放呀,自作主张,她就按着妈妈的方式,用勺子舀了小半勺的白色粉沫,进了她的量杯。
那杯子里躺着几样中草药,干完这些,半夏才慢腾腾的出了门。
正好碰上折回来的妈妈,把她抱回了家。
客厅里,哥哥看起来超兴奋,爸爸也在侃侃而谈。
而且爸爸说的,居然是跟半夏有关的事。
他说:“据黑8交待,半夏呆过的那个五河村,是个巨大的走私港口,他们的交易地在附近没有地图标记的小岛上,而且所有的小岛都有狙击点,岛上还有鳄鱼池,一旦有生人靠近,打死,喂鳄鱼。而据可靠消息,村长高从文就是那条鳄鱼,而且他不止有一个儿子,应该有好几个,还有无数堂房宗族的孩子,就本村人都认不全他们,外地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他们不仅走私,而且还豢养了好多专门在东海市活动的打手和门徒,你认识毛哥吧,那只是他们村其中一个,在东海市活动的大哥,那样的大哥,在东海市,他们至少有七个,你知道沈四宝为什么每周都会回老家吗,他不是去看半夏的,他是去跟村长商议走私事谊的。”
这就是为什么沈四宝看起来跟走私案件毫不干涉。
不但公安曾经在慈心布控时一无所获,秦秀都没有证据可以指证他。
因为他和大鳄鱼的联络,是基于探望半夏时在进行的。
当他每周去看女儿,就是去联络交易信息了。
半年时间,公安眼睁睁看着他大摇大摆,药材走私了一批又一批,还直夸他周周回老家,是个好父亲!
案子的破局在黑8,他虽性取向不明,还是个混社会的,但他讲义气,对兄弟负责,山鸡当了大哥后,去干更赚钱的,搬核废料的工作了。
而那个工作,一干就病,一病,大鳄鱼会灭口,把他们喂鳄鱼吃。
所以曾经黑8有二十号兄弟,这才多久,剩成十七个了。
从拘留所出来的黑8到台球馆,还被山鸡给赶了出来,于是他才转投的公安。
林珺看看兴奋的,仿佛立刻要干一番大业的儿子,再吻吻怀里的女儿,问:“高岗在村里算个什么角色?”今天才起的怜悯,荡然无存。
顾谨实言:“目前为止还没摸清。”
林珺怒了:“还没摸清你就敢带我儿子去抓鳄鱼,你就不怕他被鳄鱼吃?”
顾谨说:“林珺,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五河村户口上只有二百人,但据黑8的交待,以及我们的排查,那个村至少有500人,因为从七十年代起他们就一直在搞走私活动,为了不被抓捕,所以年青一代都没有上户口,他们也很少上岸,排查难,抓捕更难,而但凡公安出任务,任务是谁下的,他们就派人暗杀谁,这不是公平亮枪的战争,是谋杀,是恐怖活动。”
这已经是法典第二次听关于大鳄鱼的真相了,他还是个社会大哥,可也忍不住要给吓得打寒颤。
而他天真的小妹妹,曾经就生活在鳄鱼的身边,她不懂,所以她不怕,还要给爸爸补充点情报:“二狗有七个舅舅喔,都是他大舅。”
本来是七个不同的人,但二狗统一叫他们是大舅,村里别的孩子都认不清他们,只有半夏,因为经常跟二狗玩,记得他每一个舅舅的相貌和不一样处。
这就是可怖的,大鳄鱼的真相。
林珺深深吸了口气。
她曾经去过五河村的,在她记忆中,那个村子人不多,而且村子很安宁,村长也很朴实,和蔼可亲,可居然,能吓的她俩儿子不敢回国的大鳄鱼,就是村长?
一年多少鳄鱼皮,虎骨,麝香,各种名贵药材,还有珍惜矿产,内外合作,源源不断的从国内被偷弄出去,居然就是村长干的?
而她的女儿,曾经生活在那样一个地方。
她再问:“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就一定能抓到鳄鱼,就算抓到了,如果他们全村上下一心,团结一致不吐口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