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鱼肚白已经泛起,东方琉璃开了门这就准备要开张了。
店铺里是两个各穿一黑一白素袍的伙计。
“那个,白——”东方琉璃本是想叫白无常的,可话到嘴边却改了口,这青天白日的,要人听着多不好。
“你,去把药柜擦擦。”
“为什么是我?”白无常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坐在凳子上一副大爷模样,翘着二郎腿喝茶的男人。
“呐,因为你哥哥比你自觉。”东方琉璃努努嘴,示意她往一旁勤快的黑无常看去。
可不是嘛,她哥哥正拿着扫帚、抹布,忙里忙外,连积了陈灰的地方都不放过。
倒真是自觉将自己带入伙计的角色了。
“再说了,留下来帮忙不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吗?怎么,到这个时候不愿意了?”
红衣男子嘴角微扬,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随即不满的皱了皱眉,“太凉了,烧壶热的过来。”
啪,白无常将东方琉璃递过来的茶盏往桌子上一拍,双手叉腰,道:
“是我说要留下来帮忙的不错,可我这帮的忙不是打杂,而是要干正事的!”
她死皮赖脸留下来是为着能亲近他,制造一些“意外”的肌肤之亲,打杂怎么能够实现她的愿望呢?
换了正常容貌的白无常倒是挺俏,可她脸上那半片妖治的彼岸花花纹为她添上一抹诡异的气息,竟显得比穿地府官服还要阴气逼人。
再探头瞧瞧她哥哥,啧啧,这兄妹俩不愧是兄妹俩,连品味都恶心的出奇一致。
妹妹一袭白色丧花直襟长袍,腰束月白铜钱纹的窄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想都不用想定是丧棒化了的。
哥哥则是一身玄色窄袖马褂,袖口处镶绣金线曼珠沙华,腰间系着朱红白玉腰带,上挂勾魂锁链变幻的玲珑腰佩,配上一如既往的臭脸,实在是没他英俊。
“干正事?”东方琉璃笑了,“谢必安,你要是真能干的了正事,就不用在我这待着了。要我说你二人还是去干正经差事,别既在这搅了我做生意,又丢了些许魂魄,得不偿失。”
这边东方琉璃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接过话茬。
“东方琉璃说的是,与其在这干耗着,不如出去打探打探消息。东方琉璃,有消息还望你能吱会一声。”黑无常自是巴不得听这小白脸这么一番话,放下抹布揣着妹妹一溜烟就没了影。
“啧啧,护妹狂魔。”
送走了这一对鬼差,东方琉璃放下茶盏,卷起衣袖、拿起抹布,亲自将药柜擦了个仔仔细细。
这陈设就像人的头脸,要是你浑身脏兮兮的,自然没几个人愿意同你打交道;同样,这药铺收拾的不光鲜,也没几个病人来放心寻他瞧病。
名满苏杭的东方神医,并不是浪得虚名。
大清早百姓们都忙着照顾自己的糊口生计,自是没时间来医馆瞧病。东方琉璃百无聊赖的躺在他专用的摇椅上,只觉得阳光正暖,昏昏欲睡。
“东方大夫——”正丢盹间,一阵冷香钻入鼻孔来。
他睁开眼看去,却是乐了,进来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东方大夫,您昨日里给我抓的药可是奇效,回去用了那些痘疮已有消退的模样,只是不知今早怎么了,起来身子乏的厉害,连糊口的伙计都抡不起来了。”
那汉子腰间别着铁斧,说话间还拿手去掂量那斧头,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怕是染了风寒吧,昨夜可冷的厉害。”东方琉璃搭着话,招手示意那汉子过来给他把脉。
离的近了,那香气愈发的扑鼻了,竟呛得东方琉璃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