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着头看梁临,半靠在我背上的梁临还好心地伸手替我托了下脑袋,他低下头笑眯眯地看我。我张嘴嘟囔地补完我说的话:“因为我们家只有你没有礼貌,不敲门就进房间啊。”
我最后一个字的音节才吐出来,梁临一手托着我的脑袋,一边低下头,他在我眉心处亲了一下。
亲完后安慰我道:“好妹妹,别不开心呀。”
梁临突然的安慰让我又觉得有些感动,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没忍住噘了一下嘴巴,对着他伸出了我的一只手。
梁临伸出另外一只没有托着我脑袋的手,他握住了我朝他伸过去的手。
我握住了梁临的手,嘟囔道:“唉,好烦啊。”
梁临把我的脑袋扶正,他牵着我的手走到我身边,然后又换了个手牵着,撑着坐上了我的书桌,他侧了下头,问我道:“是打针没打好吗?”
我把下巴放到了梁临的腿上,盯着梁临的衣服,有气无力地说:“你都没看见赵闻礼的手被我打青了吗?”
梁临说:“可是我们打针的时候,偶尔也会青啊,过几天就会消掉了。”
梁临松开我的手,非要把我的脑袋从他腿上搬起来。
我看向梁临:“我当然知道啊。”我想了想,跟梁临举例子,“你想想如果是你打针把你父母的手给打青了,你不会感觉到很苦恼吗?”
梁临微微眯起眼睛做认真思考状。
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表达——可能他并不会觉得烦恼。
我直起自己的身子,后靠到了椅背上,双手环胸生气地质问他:“那如果换成你给我打针,弄得我很疼,你就不会觉得很苦恼吗?!”
梁临的表情像是被我的举例给打动了,他低头抓了下我的手腕。
他缓慢地卷起我的袖子,又盯着我手腕内侧的血管看了好一会儿:“妹妹的血管好细啊。”梁临说着把自己的手腕跟我摆放在了一起。
我凑过去盯着梁临跟我的手腕看了一会儿:“你的血管也很细啊。”我又苦恼了起来,“不好扎针。”
梁临用两根手指摩挲了片刻我手腕血管处,侧过眼睛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如果给你打针,把你弄疼了,你会哭吗?”
我瞪了梁临一眼,故意拉着嗓子说:“我不会哭,我会哇哇大叫。”
梁临被我逗笑了般地弯起双眼笑了起来,他笑眯眯地对我说:“我不会哭啊,也不会哇哇大叫。”梁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不怕疼。”
“才怪!”我不服气,“才没有人会不怕疼。”我觉得梁临是个傻瓜。
梁临说着大喇喇地挽起自己的袖子,他把我放在桌上的针管盒拿起来放到我手心里,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不然你来试试,我肯定不会哇哇大叫,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拒绝:“我才不要在你身上学习打针呢。赵闻礼知道的话,肯定会骂我的。”
梁临躬下身子,凑到我眼前跟我讲理:“你在赵闻礼身上打,跟在我身上打不是一样的吗?”
我被梁临这种一本正经地说话方式给逗笑了:“你干嘛,你也是我爸爸吗?”
梁临说:“可我是你男朋友啊!”
梁临非要显示他作为我男朋友的身份,胳膊都快要摆在我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