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马 第四章(24)
“当然是赶回来担当重任了!”
“什么重任?”
“给你直说了吧!恺撒非常赏识你———呵!你不会毫无察觉吧———他向我保证,全罗马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更胜任这项特殊的工作。”
“工作?”布鲁图简直不知卡勒努斯之所云。
“有大量艰巨的工作等着你来完成!虽然恺撒没有将你任命为###官,可他特意为你留了一个代首席执政官的职位并任命你为意大利高卢的总督。”
布鲁图对卡勒努斯的话有些难以置信。“代首席执政官?我?”他惊喜地尖叫起来。
“没错,就是你!”卡勒努斯沉着镇定地答道。
这位高级执政官将胳膊叠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坦白地对布鲁图说:“你知道,我们将在整个意大利及意大利高卢地区展开一次大规模的人口普查,这次人口普查不仅在规模上是史无前例的,而且还新增加了一些以往没有的普查项目。我们两年前的那次人口普查结果如今已经不能满足恺撒的需要了,因此他准备在明年重新组织一次。”卡勒努斯弯腰从桌子下拿起一捆用紫蜡封存的大红羊皮卷从桌子上递给布鲁图,布鲁图好奇地仔细探究着上面的印章:一个用大写字母“CAESAR”(恺撒)围绕起来的斯芬克斯图像。
当他拿过这捆书卷,发现它比大多数如此尺寸的书都要沉重———布鲁图想:在这个卷筒内肯定紧紧塞满了许多卷轴。“这里面是些什么?”他问卡勒努斯。
“这是恺撒本人给你的命令。他本想亲自告诉你的,可惜在他离开罗马之前你一直未能赶回来。”卡勒努斯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与布鲁图热烈地握了握手,“启程日期定下来以后,请你一定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会在你离开之前为你举行一次就职仪式。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工作,马尔库斯·布鲁图,我和恺撒一样———都认为你是担任此职务的最佳人选。”
布鲁图茫然地离开了卡勒努斯官邸,他的男仆替他拿着那捆似有千钧般沉重的皮卷。“你把这捆羊皮卷送回家里,斐拉斯,到家后立即把它给我锁进保险柜。”布鲁图吩咐男仆道。他慢吞吞而有些不情愿地说:“如果让塞尔维利亚这个女人瞄见了它,她肯定会让你把它交给她保管,我可不想让她插手这件事,明白了吗?”
斐拉斯面无表情地问布鲁图鞠了鞠躬:“放心吧,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送到你的保险箱锁起来的。”
因此这两个人在半道上分手了:斐拉斯径直回到布鲁图的家里,而布鲁图却去了离卡勒努斯官邸不远的毕布卢斯家中。
到了那里,布鲁图发现毕布卢斯家一片混乱。布鲁图还记得毕布卢斯家昔日的优雅整洁;如今映入眼帘的是些横七竖八的板条箱;中庭四处躺着那些用皮纸裹住的雕塑;花园中处处是坛坛罐罐;厨房外面随处可见烧饭用的平底锅夹杂在花园的大石块之间;一度整洁的游廊中塞满了床、椅子、沙发、雕像底座及各式各样的桌子和橱柜;麻布堆起一堆,而其它的布匹又堆成另一堆。
布鲁图异常惊讶地站在那里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马尔库斯·卡尔普尔尼乌斯·毕布卢斯已经死了,可是恺撒却定了他一个不法分子的罪名将他的全部财产充了公。因此,毕布卢斯幸存的儿女及毕布卢斯的###再也没有居住在这儿的权利:因为恺撒要求他们在拍卖日期到来之前必须将所有的屋子腾出来。
“天呀,天呀,天呀!”一阵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声音粗犷而又洪亮,深沉得足以与男人相媲美。
是她,鲍基亚!她还是穿着那身难看的淡褐色粗布衣服,她那瀑布般闪亮的红发从发夹中挣脱出来,使她显得异常妩媚而随意。
“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布鲁图几步跨到鲍基亚跟前对她说。
瞬间,他就跳起来将鲍基亚紧紧拥入怀中,鲍基亚身上特有的气味令他感到阵阵晕眩———墨水、纸张、陈年的毛毯、羊皮卷的一种混合气味向他袭来———鲍基亚,鲍基亚,我可怜的鲍基亚!
连布鲁图自己都不清楚他们是如何拥在一块的,因为这对彼此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问候方式了———布鲁图恍惚间觉得他已经与鲍基亚亲密无间多年了。他用力地挤压着她的胸部,紧紧贴在她脸颊上的炽热双唇正狂乱地搜寻着她温润的嘴唇,当它们捉住它以后,就紧紧地堵了上去;一阵心旌荡漾的欲望之火似乎要将他毁灭了,他的双手挣脱了鲍基亚同样激烈的拥吻滑向她白玉般光滑的背部。然后他用从未有过的激情用力地狂吻着她。将她的双唇咬出了血,她也回报他以热烈的吻。她芬芳潮热的气息像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巨浪袭得布鲁图难以自控。啊!她的气息充满了女人诱惑:神秘而无法抗拒。这段欢愉的激情相拥似乎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她没有故作正经地将他推开:因为她知道自己是那么渴望布鲁图的爱抚和温存。她已经渴求他太长时间了,她实在无法抑制心底对他的渴求。
十月马 第四章(25)
“我爱你!”当他终于透过气来时,布鲁图深情款款地对鲍基亚说。还在为刚才的欢愉而不住颤动的布鲁图用手指不停地在鲍基亚柔润的长发上轻轻拨弄着。
“哦,布鲁图,我的心从一开始就属于你!我永远、永远属于你!”
他们在柱廊里发现了两把遗弃的椅子,双手紧紧牵着对方手坐了下来,久久地凝视着彼此盈满泪水的双眸,温柔地向对方微笑着。他们像两个孩子一样为对方心醉神迷。
“我终于回到家了。”布鲁图嘴唇颤抖地说。
“你说的不是实话。”她倚过身子深情地吻了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