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微醒来是深夜,她睁开眼只觉得刺目,房间里亮的很,很熟悉的环境,是阴阳门,她房间?可是她记得自己不是去找师父的吗?
沈轻微揉揉眼睛,眼皮酸涩,难受的厉害,身体也难受的厉害,腰酸背痛,好像被卡车碾压过一样,她爬坐起身,迷糊之间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行,说好不悔棋的。”
“让让我怎么了?我比你小。”
“这怎么能让呢?”
两人一本正经的争执,沈轻微赤脚走出去,喊:“师父?师叔?”
何乾转头,说:“醒了?”
“你也真是没出息。”玉嵘说:“多大的人了,还给徒弟灌酒,这要是传出去,阴阳门的脸都给你丢没了!”
“谁丢的?”何乾说:“是我灌酒的?不是你灌的?”
“灌酒?”沈轻微走到两人身边,坐下,按着发疼的头,她就说怎么头疼欲裂,原来是喝了酒,真奇怪,阴阳门不是不允许喝酒吗?师父和师叔不是从不碰这些东西吗?
沈轻微狐疑的眼神看向何乾和玉嵘,那两人年纪加起来都百岁了,斗嘴却像是孩子,一个劲掰扯。
“我高兴,我说喝就喝啊?我让你走你怎么不走呢?”
“走就走,你别拉我回来。”
“你给我回来!”何乾说:“把这盘棋下了。”
他说完看向沈轻微:“轻微,去给师父泡壶茶。”
沈轻微觉得这句话格外熟悉,但好像又不是师父说的,她摇摇头,往后面院子走去,经过她庭院时愣了愣,她庭院的花,什么时候开的?
她这个院子素来种不了花草,身边也养不了活物,所以她往常要看花总喜欢去隔壁……隔壁?
隔壁有什么?
沈轻微探头,看到隔壁庭院花草都是枯萎的,只有一棵树长的很高,树叶茂盛,绿油油的,充满生机,她记得隔壁是没人住的,这棵树怎么如此不和谐?真奇怪?
她思索几秒,没想到头绪,宿醉,头很疼,干脆收回目光,继续往厨房走去。
厨房还是老样子,沈轻微加好水等着水开,一侧头看向外面,虽然夜幕沉沉,但天上挂着几颗星星,倒也不冷清。
没一会,水开了,沈轻微熟练的煮好茶端着托盘走到两下棋的人身边,何乾问:“头还疼吗?药房有醒酒药,去泡一副。”
“不疼了。”沈轻微按了按头,问何乾:“师父,我们怎么回来的?”
“坐车回来的啊。”何乾说:“你都忘了?路上你看到有卖酒的,非要买一箱,回来拉着我和你师叔喝酒,把自个喝醉了。”
沈轻微还真没什么记忆,不过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玉嵘说:“头还疼?这也没什么事,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坐这歇会。”沈轻微压根睡不着,她刚醒,一点都不困,干脆站在两人身边看他们下棋,听玉嵘和何乾拌嘴,玉嵘下棋明显不如何乾,偏每次都想赢他,有时候一颗棋子落半天都没落下,沈轻微看倦了,她直起身,听到何乾说:“轻微,想过带徒弟吗?”
“我?”沈轻微诧异,手指着自己,带徒弟?真不是开玩笑吗?何乾侧目:“怎么?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沈轻微说:“师父,我自己还没学透呢,怎么带徒弟?”
“没学透就用心学。”何乾说:“为师算了一卦,阴阳门是时候添人了。”
沈轻微不吱声,也不知道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何乾却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隔了几天还真带两个孩子回来,至阴至阳的体质,不多见,都是女孩,相隔两岁,年纪稍小的那个整天哭闹,不愿意待在这里,可她一出阴阳门总能看到阴灵,又是吓得哇哇大哭,哭了一阵子,总算老实了。
沈轻微每天负责带两孩子习防身术,何乾教她们怎么背口诀,奇怪的是,两个徒弟都不是拜沈轻微为师,也不是何乾和玉嵘,而是一个空牌位。
两孩子每天都要去给空牌位上香,叩拜,礼数周全,沈轻微问何乾:“这谁啊?”
何乾看着她沉默两秒,没说话。
沈轻微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既然师父不说,她就去问师叔,师叔不仅没告诉她,还让她抄经书十遍。
她郁闷的边抄边回想,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就不想了,每天乖乖教俩孩子防身术。
年纪稍小叫刘婉,调皮捣蛋,每次还没学完就到处跑,沈轻微拎着棍子四处追,有时候还没打到她,袁湘就扑在刘婉身上,哭着不让她打师妹。
沈轻微恍惚,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愣在原地,刘婉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戳着她手臂喊:“师叔,你是不是生气了?”
袁湘也求情,沈轻微低头听着她们叫唤,耳边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