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花婶子围着自家夫人转了一圈,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可见她有多么惊恐。
“婶子,我没事,这血不是我的,是我弟妹小产了,我帮忙送去医馆,这才沾上了些许血迹。”
见花婶子如此紧张自己,小溪心中暖暖的,她笑眯眯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像讲述一个美丽的故事一样,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吓死老奴了,夫人无事便好。不过小产可不是小事,如果不好好调养,极其容易落下病根。”花婶子叹息道。
小溪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嗯!我正盘算着让卢大娘宰只鸡,熬上一锅香浓的鸡汤给送过去呢!”
无论如何,大丫也是因替自己说话,才激怒了王氏那个如疯狗般的女人,她着实应该有所表示。
再说那自知闯下大祸的王氏,平素里差不多要一个时辰才能到家的路途,愣是被她缩短了一半,仿佛身后有恶狼追赶一般。
到家后的首要之事,便是将大门紧紧锁住,房门也关得密不透风,生怕儿子回来找她清算旧账。
她回来时那惊惶失措的模样被众多村民目睹,这事儿不知怎地就传入了田大福的耳中。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王氏的脾性,即便不能猜个十成十,但也能估摸个七八分,他暗自思忖,那个女人肯定又去镇上惹是生非了,八成还捅了什么篓子,不然,绝对不会是那般狼狈相。
但这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不怕儿子儿媳心生怨恨,那就让她继续作吧,迟早有她追悔莫及的那一天。
不得不说,田大福着实是这世上最了解王氏的人,毕竟夫妻二人相伴十几载。
往常家中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吵得他头痛欲裂,几近癫狂。
而今可好了,少了那蛮不讲理的王氏,耳根子彻底清静了下来,连空气似乎都比以往清新了许多。
要说有何弊端吗?无非就是洗衣做饭这些琐事,虽说王氏平日里蛮横了些,但这些活儿,却从未让他动过手。
所以刚和离那会儿,田大福每天吃的饭菜都是夹生的,衣服也洗不干净,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如今里里外外皆是一把好手,自然活得逍遥自在。
小溪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梅花嫂子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不用猜,她此行的目的定然是为了李浩和兰香的亲事。
“这是什么破天气,眼瞅着都申时末了,热得好似蒸笼一般,我这一路走得,汗水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梅花嫂子屁股还没坐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起一旁的蒲扇拼命地扇着风,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
“可不是嘛,最近这几日,天气确实闷热得厉害,大家都在传可能要下雨了,估计等这场雨下完,也能凉快些。”小溪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给梅花嫂子倒了杯酸梅汤。
梅花嫂子也不矫情,她确实渴得厉害,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那模样,就像在沙漠里走了几天几夜的人,终于找到了水源。
喝完后,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那模样,活脱脱像个馋嘴的孩子。
小溪见状,赶忙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下,梅花嫂子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溪,你可别笑话我,我可不是嘴馋,而是你们家的酸梅汤,那味道,啧啧啧,真是比外面卖的还要好喝,如果拿出去卖,绝对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