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一股沁凉蓦然将她环绕,一只手掌温柔地轻抚她脊背。
她呆呆抬头……撞进今朝静如止水的俊目内,神志霎那拉回,惊涛骇浪般的悲伤紧跟着涌上心头。
她紧紧抱着今朝,犹如抱着唯一的救命浮木,头抵着他肩膀,放声痛哭。
“你一个人吗?”
混混沌沌间,她似乎回溯到了与陈恩童首次见面之际,陈恩童如此询问她。
她只是冷冷地瞅着陈恩童,不答。
陈恩童一样是转校生,自顾自地笑道:“我也是,咱们一起玩吧。”
她犹豫几秒,抵挡不住诱-惑点头。
她受够一个人了。
于是,两人一玩便是八-九年。
期间不论谁的身边来了多少新朋友,走了几多旧朋友,始终陪伴着对方的,皆是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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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
秦九酝是在自己被窝里苏醒的。
昨夜今朝带她隐入商场逃生通道,轻柔地搂着她缄默安抚。
后来她太累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应当是今朝不晓得使了什么法子抱她回了家。
秦九酝食指贴着翎羽戒指,无意识地柔和摩挲。
半晌,放置于床头柜的手机突地响了声,她回神……意识到自己适才发呆了。
头疼地一薅头发,秦九酝拿起手机,发现刚刚的消息提示是垃圾短信,她正要搁下手机,却忽然瞄到几条未读微信。
是老黄今早发来的。
有关陈恩童的照片——
第一张是记录了她微信号的备忘录截图,被陈恩童用来作手机壁纸。
再来是几章陈恩童书写的日记……
2011年9月21日,晴。
今天是我生日,阿九原本想送我一条项链,估计是她察觉到,我前几天盯着同桌脖子新项链时的羡慕眼神了,但听说她送的项链特别贵,我不敢要,转而请她改送这本日记本。
我常听工厂的姐姐们讲,过多的金钱会让友情变质。
我想和阿九做永远的朋友,所以不能收她一分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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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13日,阴。
傍晚放学离校时,教室后排的几位坏女生拦住了我,想要钱,我拒绝了,我不能再给了,那是我下星期的饭钱。
坏女生恼怒地想教训我,平日聊得好的同学路过,却没来帮忙,我不知道那同学究竟有没有瞄到我的困境,幸亏阿九没走远,她居然二话不说地以牙还牙,直接打了那女生。
果然,阿九最好了、最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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