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你又打人!”她可怜兮兮抱着脑门哀号,红了眼眶,就像是受尽欺凌的小兔子,让人情不自禁想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呵疼一番。
“你不是很英勇吗?都可以妄想以一打四了,被我手中这把扇子敲三下算得了什么?”殷槐笙不受她泪花乱转我见犹怜的模样所影响,执起扇柄还要再多补几下,看能否能让她学着聪明些。
晓兔见他又要在下毒手,连忙扑上,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阿笙,我知道错了,以后他们若是出言挑衅,我就当自己聋了,啥都没听见;他们若要出手打人,我就当自己是缩头乌龟,跑去躲起来,让他们打不着。”
殷槐笙望着紧紧巴着他右臂不放的小兔儿,心头涌现两极的情感,既想将她抱在怀里,偏又想要狠狠欺负一番,从小到大,他对她一直是如此,只消她可怜兮兮娇声软语求饶讨好,就算她突然说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她。
“阿笙,你也知道我没有你聪明,你一直这么打下去,假如我变得更笨,没办法为你绘图怎么办?”无辜的圆眼眨呀眨,要他想想将来。
他哼了声。“变得更笨那才好,我就有理由把你拴在裤腰,牢牢看住你,不让麻烦找上你。”
“把我拴在你的裤腰?那我岂不成了牲畜?”她不满地瞪大了眼儿,气鼓了双颊。
“你本来就是。”扇柄不舍再打她,改以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本来就是什么?”
“本来就是我豢养的小兔儿,不对吗?”
晓兔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她的食、衣,住,行的确都是由他一手打理,严格说来,她由他豢养并没有错,只是听起来就是有那么点古怪。
她仰着头,一脸认真,“阿笙,你觉不觉得你有时候会说出人家不认同,偏又无法反对的话来?”
“不觉得。”他爽快否认。
她不苟同的撇了撇唇角,觉得他压根儿就是睁眼说瞎话,不满的小声咕哝。
“你在说什么?是否对我有什么不满?若有的话,尽管说出来,别客气。”他笑得一派大方,愿意接受任何言辞攻击。
晓兔扯着嘴角,笑得很虚假。“我对你怎么可能会有任何不满?你想太多了。”
这个臭阿笙笑得愈是和蔼可亲,就表示愈有鬼,她可不会轻易上他的恶当,真说出自己的不满,恐怕她这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儿会被剥去一层皮,她才没那么傻咧!
“感觉你似乎心口不一。”他揶揄低笑,故意逗她。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早已了若指掌,压根儿不会被她的讨好卖乖所骗。
“没有的事,是你多心了。”晓兔头摇得如博浪鼓,抵死不认。
“咱们不谈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还是来谈谈正事吧。”连忙转移话题,展开手中已绘好的图纸给他看。
明显的意图,教殷槐笙感到好笑,低下头看她手中的图纸,看见纸上所绘精致的芙蓉双钏,眸底充满激赏,不吝于赞扬。“看来我们小兔儿今儿个除了差点被打成兔肉干外,正经事倒也没忘了做。”
听出他话里的赞赏,晓兔心头盈满喜悦。“但就不晓得蒋师傅做不做得出来。”
“事在人为,终会有法子解决困难。”拇指伸去,要为她拭去颊边的墨渍。
晓兔警觉的往后一跳,只手捂着脸颊大叫。“臭阿笙,你不会又要茌我脸上画胡须使坏吧?”
奇怪,她作画时明明再三小心,不让墨渍沾到脸颊,可就不知为何总会有漏网之鱼,真是气死她了。
殷槐笙露出坏透了的笑容,漂亮的桃花眼亮得出奇,慵懒的对她勾勾手指。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你这小兔儿没了胡子怎能叫小兔儿呢?过来,让我帮你画上胡子。”
“啊!我不要!”晓兔捂颊大叫,拔腿快跑。
“哈!你逃不掉的。”殷槐笙开怀大笑,迈开长腿追上,心情飞扬,逗着她玩。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黄一紫在灿烂缤纷的庭园里欢笑追逐,就像是一对无忧无虑的年轻爱侣。
没一会儿工夫,殷槐笙靠着一双长腿追上晓兔,探出健臂将她拦腰抱起,作势要将她用力抛出,让她摔个四脚朝天。
晓兔吓得尖叫连连,慌忙探出藕臂勾住他的颈项娇声求饶。
完全被忽略的赵平感受到他们的欢乐,忍不住跟着笑了,他摸了摸头,低喃:“这对小情人哪,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彼此了。”
第4章(1)
陈设简单的作坊里,窗旁的桌边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