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
“好吧,那你想说赶快说吧,不说我削耳朵了——”
“我要说!让我说!你们杀了天煞狼砍了他的头去领赏我们来报仇的,有人放出风声你们就在这个客栈以面具为记!”那人急急一口气说完连气也不喘一口,宁弦没意思的撇撇嘴,说那么快,连让她削耳朵的时间也不给。
“都说完了?”
“我全都说了!”
“那好,你没用了。凤,动手吧。”
剑落,呜呼。
现在,耳朵在了,命没了。
一个晚上,相同的场面上演了四回,让宁弦觉得奇怪的是来寻仇的竟然不止一家——这些人约好了一起来的?直到天快亮时凤才拖了尸体出去处理掉,宁弦收拾干净屋子里的血迹,这才爬上床眯了一觉。
一连几天他们都不得安生,来的人一波又一波,好像所有被他们砍掉的脑袋都突然长出了亲人朋友来寻仇,还约好了一起纠缠不休似的。并且,他们都有着同样的路标——木面具。
宁弦想过干脆从门上的面具查出是什么人故意找他们的麻烦,恐怕这个木面具所做的不止是指引那些寻仇者,还挑拨了那些寻仇者。可惜她又不能整天盯着房门,客栈里人来人往杂乱得很,稍一会儿不注意,木面具便再次出现。
宁弦支着下巴在房门前转来转去,盯着那面具瞧——到底是什么人缠上了他们?
忽而前方的走廊尽头人影走过,走到她的正对面停住脚步,缓缓转头,脸上赫然竟是一张木质的面具!稍停,那人便匆匆走过。
“站住!”宁弦追上去,然而走廊尽头的转角望去,早已空空荡荡不见了人影,只有一扇窗户吱呀地随风拍打着墙面。
她从窗户跳下去,四面风声忽响,早有几人埋伏在下面,向她袭来。
宁弦在这种情况之下怎会大意,早有准备地抽出长鞭——经过许多事之后,她充分了解过自己的长鞭在对敌上的劣势,花了大把银子请最有名的武器之家天工神府改造了鞭子上的倒刺。那些刺,一经弹出,比刀刃还要锋利,一鞭扫过血肉横飞。
一人倒下大吼:“你们逍遥不了几天!我们已经联手请了最厉害的杀手,你们跑不了!”
“哦?”宁弦走到他面前,踩上他的胸口,“不知道我的命值多少银子?还要你们‘联手’来请,想必是不少银子了哦?——果然杀手比较赚么?等他们来了,我一定好好打听打听。朝廷的悬赏是好赚,不过要东奔西跑的追着太累了,当杀手起码不用跑这么远……我想凤也不会介意当杀手吧?反正他以前也没少干过——多谢你的消息,那么就留你一命好了。”
宁弦一鞭子扫上脚下人的脸,顿时一张脸血肉横飞,面目全非——
命在,脸没了。
回到房间,宁弦深刻反省,似乎自从出来以后,她的残暴度和血腥度激增——没办法,出门在外事事只能靠自己,没有后盾,又不想给凤增加负担,似乎不知不觉就……
嗯嗯,这么血腥还是不好的,这是古言小说又不是变态小说,一定要改,一定要改。
自从那一日之后好像突然就安静下来,宁弦无趣的仰在床上,难道他们就这么笃定那个杀手会解决他们?
“凤,你猜他们会雇哪里的杀手?”
“江湖上杀手很多。”
“最厉害的呢?“
“哪有什么最厉害,就算是一流的,范围也不小。不过我们最好好好准备一下,如果是顶尖的刺客,只有我们两个人应付起来恐怕不容易。“
宁弦从床上坐起来,“我们跑路吧,没必要非得在这里等着杀手来是吗?”
凤勾了下嘴角,“这不像你的风格。”
宁弦耸耸肩,没有正视他,稍稍避开了视线。在有足够自信的时候她依然可以张扬,但是一旦遇到真正的危险,她会下意识的想让凤避开。
凤在床边坐下,“你应该了解江湖上杀手的规矩,即使我们现在离开,无论走到哪里杀手也会找上来。而且还有那个面具——”
“我知道,但是……”
“现在的我那么让你觉得靠不住?”
“不——”宁弦忙摇头,却不知如何去说——也许她只是被吓到了。她一直没有办法忘记凤的手被砍伤的那一幕。在那之前她都可以毫无顾虑的依赖着凤,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担心,因为“能干的凤大人”会把一切都摆平。可是现在,她做不到。
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更想把凤挡在身后或者干脆搁得远远的。
凤伸手去抚她的脸颊,“宁弦,我并没有改变。”
她点点头,“那我们要留来?”
“至少解决‘面具’,你也不喜欢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这样被人当猎物顶上的感觉吧?”
“那就有劳‘能干的凤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