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香囊好认的很,富商拿着个香囊也不想月牙是不是骗他,点头哈腰的连连道谢,然后在第一缕阳光冒出地平线的时候就迈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了。
怎么说呢,这个人的确又蠢又坏,但是还真没有到让人觉得死了也活该的程度。
月牙看着富商那圆滚滚的背影,扯着嘴角笑了笑。
他抬着头看着初生的红日,灿烂的金辉洒向了大地将黑暗驱赶。
日出了。
*
池内胜受了重伤自然是没有办法在继续斩鬼的任务,因此这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月牙的身上,鎹鸦不知道在外面玩了多久,迎着夕阳扑扇着翅膀飞到了池内胜窗框上歪着脑袋跳了跳。
鎹鸦两只黑豆大的眼睛盯着池内胜盯了半天,然后飞了进来落到了池内胜肩上蹭了蹭他的脸,虽然这一人一鸟平时看上去不对付,但是关系却很好。
“月君,我是出去不了了。”池内胜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鎹鸦,“这两天它就交给你了,你找到鬼也方便点。”
虽然月牙本人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妖力来感应鬼,不过多个鎹鸦也不是没有帮助,他琢磨了一下没有拒绝。
“好。”
鎹鸦看了看池内胜又看了看月牙,然后依依不舍地飞到了月牙的肩上。
它带了来鬼杀队的消息。
爪子上捆着一小卷纸,展开看是产屋敷凛哉工整漂亮的字迹,上面寥寥数语先是表达了自己对于受伤的池内胜的慰问,然后感谢了及时将池内胜救下来的月牙,最后将出现在京都府的两个鬼说明了一番。
“这两个鬼是在鬼杀队追杀了很久的鬼,实力强大丧命在他们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也包括鬼杀队许多的精英剑士。”
“只是这两个鬼不久之前还在丹波国和武田国出没,然后忽然齐齐消失了踪影,此事略有些蹊跷,还望月君多加防备。”
月牙看着这字迹都能想象到写着纸条的产屋敷凛哉是怎样一副严肃的表情,他想到的事月牙也同样考虑到了,毕竟按着那两个鬼身上浓郁的味道来看,就算他们藏的再怎样深只要一出现那味道绝对瞒不了月牙的鼻子。
月牙还尚且没有什么表示,池内胜首先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还有鬼吗?”
两个鬼已经很难缠了,难不成还有另外的鬼在暗处指挥吗?
事实就是如此,月牙垂下眼,夕阳落在他身上,睫毛下是一片小小的阴影。
“是鬼舞辻无惨。”
这种事情在月牙的意料之中,他想着按鬼舞辻无惨那不依不饶的性格来看能坚持这么些天不来骚扰他已经是非常不易了,所以派两个鬼来探路也再正常不过。
不过他派再多的鬼也是无用的,正好也省了月牙一个个寻过去解决的麻烦。
池内胜从未见过鬼舞辻无惨,现在听到这个鬼杀队拜年来所要追杀的人的名字眼里还颇有兴味,他记得月牙应该是和鬼舞辻无惨打过一场的,于是他忍不住问:“鬼舞辻无惨是什么样的?”
他觉得鬼舞辻无惨或许同样也是自己见到的那些鬼可怖的样子,不,兴许还要更为高壮可怖。
月牙冷冷瞧着池内胜再次不着调的样子没说话,但是池内胜一直盯着他,他最后还是说了。
“就是正常人类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鬼。”
月牙回忆着那夜遇到鬼舞辻无惨的情景。
高悬于夜空的明月,道路两旁随风摇曳的发出沙沙声的森林,还有穿着黑质的和服和他相对而立的无惨。
月光将他两人分割成两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还是个……”月牙轻声说,想着那晚的无惨似喜似悲的表情。
“什么?”池内胜好奇,月牙却迅速的给自己的话结了尾。
“是个蠢货。”
*
被月牙评价为蠢货的无惨在干什么?
他在翻着医术想着自己派过来的两个鬼还算有点用处。
天色渐晚,最后一丝阳光也被无尽的黑夜吞噬,他合上了摆在桌上的医书,然后站起身走出了屋门。
他要去偶遇月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