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一回府就害得自己毁容,又怜他明明是将军府的嫡亲血脉,却活生生的落得那样的下场,还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抢占了自己的位置。
可是那又怎么样?
想到梦里的那些场景,宋金珠又气恨交加。
她现在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改变,都是因为那个夏氏。
自从夏氏从北疆回来,就一反常态,变得不再那般唯唯诺诺,不但强势的要回去了嫁妆,还把府里的人手换了个干干净净。
说不定……
那夏氏也跟她做了同样的一个梦,所以才这样心思恶毒的报复了宋家的所有人。
宋金珠不禁心里悔恨不已,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她就不应该束手待毙。
那时候如果跑出去,哪怕是多买几个会些身手的奴仆,也不至于会处处受制于人。
“母亲,您可要听婉儿的话,该用饭就用饭,该喝药就喝药,快些把身子养好才行。儿子也不会再离开你了,以后就每日留在府中,好好的照顾母亲。”
宋临渝轻声细语的说着,又拿起床前的一块帕子,贴心的帮江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江氏听他说着关心自己的话,也是忍不住泪如雨下,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亲儿子,母子亲情,是怎么也磨灭不掉的,听他提起那个秦婉儿时,她又忍不住心中泛堵。
罢了,自己也没有几日好活的了,儿子既然喜欢,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江氏心中很是疲累,反正也说不出话来,干脆就闭上眼睛,不做那无用功了。
她以为宋临渝会很快出去,毕竟这屋子味道着实是太过难闻,他每次过来,也只是在门口瞟上那么一眼,嘴里关心几句,就急匆匆的让人推着走了。
“母亲,儿子记得,吉福堂的厢房被改成了两个库房,里面都是娘亲收藏起来的值钱之物,这次回来,怎的见不到了?”
宋临渝好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见江氏闭上了眼睛,连忙伸手把被子给她向上面拉了拉,又仔细的掖了掖被角。
“呃……啊啊……”
听见江氏的叫声,宋临渝心中一喜连忙抬头看去,就见她双眼圆睁,死死的瞪着自己,不停的发出一声声的怪叫声。
“母亲,您知道那些东西在哪里吗?”
宋临渝心里很是着急,连忙小声询问。
看着江氏急的眼珠子乱转,宋临渝急中生智,突然想起来江氏是会写字的。
连忙捧起她的两条胳膊,观察了一下,就伸手忙乱的去解右边的那只胳膊。
“母亲,儿子知道的,您也有话要对我说,等下你就写出来,儿子如果能做到,一定会尽力的满足母亲的心愿。”
随着江氏胳膊上的布条被慢慢的解开,宋临渝的心也快速的沉到了谷底。
即使他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气的眼珠子都通红通红的。
眼前哪里还能称之为胳膊,就是一截被烧的黑黝黝的破木棍子。
只不过现在这光秃秃的破木棍上面,还渗出了黄黄白白的脓液,看的人心里直翻恶心。
原来那场大火,不光是把她的身体烧伤了,就连手指,也是一根都没有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