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耀面色复杂,看向宋临渝的目光,也不由的带上了几分怜悯。
啧啧啧,这个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如今不但断了一只腿,变成了一个废人,好不容易回京了,却活生生的成了京中人茶余饭后的大笑话。
从古至今,哪有大男人被休弃的啊?
这不是让宋氏一族的祖宗蒙羞吗?
要是宋家老将军真的地下有灵,恐怕都会跳出来把他的脸给扇肿。
宋临渝被唐景耀这样的眼光盯着,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又十分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襟。
“殿下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在下今日请了您来,可不是为了他们向您兴师问罪的。”
宋临渝脸上带了一丝苦笑,江家人是他嫡亲的舅父,往日也待他不错,他们如今遭难,自己本该为他们出头才是。
无奈现在宋家被削去官职,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去刨根究底,为他们讨公道。
唐景耀听他说不是为了给江家人出头,面色立马就放松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这是何意?”
“不管怎么说,江家人都是我母亲的嫡亲兄长一家,我就算不帮他们出头,也要问问事情的经过才是。”
宋临渝正色,意思就是江家人死在你的府里,你怎么也得给我一个说法才是。
唐景耀心中虽然不高兴,却也明白他说的有道理,只得按耐着性子,把前后经过跟他细细说了一遍。
听说夏氏竟然那般大胆,连大皇子府里的公公都敢打死,宋临渝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
“你所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吗?她,她怎么敢的?”
据宋临渝每次收到的信件来看,夏兰芝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何曾有那样大的胆子。
虽然这几日她也闹出了不少的事来,但是按照宋临渝的看法,全都是因为如今她爹成了忠勇伯的缘故。
“哼,你如今才刚回京,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她为人如何,以后就会慢慢了解的,再说……”
唐景耀拉长声调,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宋临渝一遍,脸上带着些嘲弄之色。
“你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吗?她如今可是连休夫都敢做。”
宋临渝被他这眼光看的很是难堪,又羞又躁,恨不得地上能凭空出现一条地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一时找不到好的理由。
唐景耀见他这面红耳赤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心中嗤笑一声。
没用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还能指望他做出什么大事来不成。
想到大事,唐景耀收起刚刚的那些轻慢心态,违心的安慰他道:
“那女人确实是不知好歹,如今事已至此,宋兄也不用多做纠结,等以后……”
他给了宋临渝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着道:
“那你就是有功之臣,到了那个时候,什么漂亮女人没有?这京中这么多贵女,那不是随便你挑随便你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