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远走到老板专属的休息室门口,见门锁着,屈起食指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除江寒远外,其他人免进。”里面的人说。
江寒远直接推开门进去,入目便看见这家酒吧的老板,正光着肌肉匀称且布满各色纹身的上半身,手里拎着一件没有穿上的t恤,笑眯眯地看着他。
“醉哥,能不职场x·骚扰了吗?”江寒远绕开他,到柜子面前,打开专属于自己的柜子,取出里面的麦克风。
醉哥的名字和酒吧名字一样有特色,他叫卜醉,认识几年了,江寒远的确没看他喝醉过,听说他家是开酒厂的,从小拿酒当水喝,开酒吧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咱们都是男的,”卜醉自顾自地把衣服套上,“我说完这句,然后你又要说‘你知道我是gay’,然后我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哎……全是一套说辞,耳朵都要出茧子了,老实说,你看哥这身材,真的没一点想法吗?”
江寒远很认真地审视着卜醉这张痞帅到不像一个好人的脸,外加扎手的寸头,从心道:“有,但不是随时有。”
“哦?什么时候有?”卜醉倚着柜子,笑起来的时候更不像个好人了。
“你说给我涨工资的时候。”江寒远学他笑。
见江寒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卜醉不再自讨没趣,话题一转道:“今天谈的怎么样?那个娱乐公司挺好的。”
“吹了,我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真不用给我介绍了,我在你这儿干得很开心,”江寒远从兜里掏出收据,“醉哥,这能报账吗?”
卜醉接过收据,念出那个咖啡厅的名字。
江寒远想到了下午在咖啡厅发生的事情,笑容一点点收起,眼神飘忽道:“我今天见到他了。”
卜醉也瞬间没了笑容。
“我当时挺怕我冲上去的,”江寒远笑了笑,“但我发现,我根本没那个胆子……而且我和他也不应该再有交集了,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寒远……”
江寒远晃了晃拿着麦克风的手,“醉哥,我没事,我发现再次见到他,也没多大感觉了。”
才怪。
卜醉比江寒远高出不少,不说话的时候挺有压迫感的,他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太好,赶忙把紧皱的眉头松开,对江寒远说:“行了行了,别想你的老相好了,上班重要。”
“你今晚不是要表演吗?”江寒远指着手腕并不存在的手表说,“时间快到了哦。”
卜醉盯着江寒远看,直到江寒远眼睛一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他伸出的手落在江寒远的肩膀上,“有机会的话,和他好好聊聊。”
江寒远没有回答。
卜醉喜欢摇滚乐,因为是个人爱好,他只会偶尔出现在酒吧的表演名单上,但每次出现酒吧的生意都比平常好很多。
当抱着贝斯的卜醉挥洒完汗水,从舞台上下来,换拿着麦克风的江寒远上去的时候,现场的气氛降温了许多。
不是江寒远的声音不好听,也不是观众不捧场,而是江寒远的歌单很舒缓忧伤,很适合深夜酌饮时安静地听。